装三件套限制住了他的发挥。
遂转身老实爬楼梯。
十三级台阶只用两步，读书时逃课都没这么拼命过，颜枫潇洒拉开防火门，跟小张撞了个大眼瞪小眼。
颜枫强作镇定，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放轻松。怎么了？”
小张嘴唇煞白，显然吓得不轻，手里抓着东西了才好点：“他们……他们都……都不见了！”
幸而窗外天色晴朗室内灯光大亮还有悠扬动听的轻音乐萦绕耳旁，不然这就是个恐怖无限流小说了。
颜枫先对小张说话的艺术给予了肯定，然后开启一问一答模式：“他们是谁？顾客还是其他工作人员？”
小张：“其他工作人员。”
颜枫：“顾客都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小张：“都在大厅待着，没有人受伤。”
颜枫：“你来找我，那大厅里的人谁看着？”
小张：“有个扫地大爷帮忙。”
颜枫：“报警了没？”
小张：“报了！”
颜枫：“知道监控室在哪吗？”
小张：“知道！”
颜枫：“走吧。”
小张几乎要落泪，总裁能当上总裁肯定有他的道理。
颜枫拍拍她的肩，虽是小张带路，但他自动走在了前面，坚实可靠的臂膀让小张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小颜总。
监控室在一楼，就靠近安全出口，颜枫站到门前先敲了敲，没人应才让小张输密码进去。
但很不祥，整个监控室漆黑一片，拿手电筒照明也根本没有人站在岗位上。
颜枫检查一圈，发现只是跳闸，拉上去后电力恢复，室内灯和监控大屏依次亮起。
小张紧紧抓着颜枫的外套，死机的大脑终于转起来了：“小颜总，摄像头有独立供电的……”
“嗯。”颜枫清楚，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一翻记录，果然，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可疑迹象，仿佛隐形人作案。
小张在旁边也看得一头雾水。
只见地下管道操控室的工作人员开门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而这之后就是他们在海底隧道看见的那样，水位下降，大鱼小鱼们顺着水流溜走。
小张大脑又开始死机了：“他、他们……为什么要出去？”
颜枫也不知道，操纵电脑，才发现不管是操控室还是监控室还是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在同一时间陆续出来，奔走相告似的往一个大型会议厅走。
这些人表情正常行为正常，仿佛只是得了个临时开会的通知一样。
看到这里小张寒毛直竖，想起前不久路过好几次那个安安静静的会议厅……
颜枫没空管已经石化的小张，他滑动鼠标，又有了新发现——三楼的监控有几分钟黑屏，刚好是他和冒失鬼对峙的那段时间。
而冒失鬼逃跑也很聪明地走了视角盲区，馆内唯一记录到的，只有对方进出过一楼洗手间，然后在几分钟前跟着一些等急了失望的顾客们离开了这座海洋馆。
颜枫沉吟片刻。
虽然对方很狡猾，但颜枫没在怕的，他是人证，三楼碎玻璃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相信警察叔叔阿姨们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
思及此，颜枫抬头挺胸，拍拍一旁已经把阿弥陀佛念包浆的小张：“要相信科学。”
之后也的确如颜枫想的，警方到来，疏散人群，封闭通道，开始侦查，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专业人员破开会议厅的大门前，颜枫还在跟小张鼓吹自己的福尔摩斯之路。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
*
“颜先生，你还好吧？”一位女警给颜枫递了杯水。
一个小时过去，颜枫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他喃喃地问：“你说事变的源头，是黄经理偷懒在会议厅睡觉结果梦游症犯了把其他人都叫来紧急开会然后有个人不小心碰到破损的电线最后导致大家集体触电晕厥了？”
女警：“嗯。”
颜枫：“你信吗？”
女警：“……”
但事实就是这么荒谬，女警面无表情：“颜先生，我先提醒一下，你们不仅安全和急救知识不过关，建材质量也有大问题。”
颜枫沉默了。
这一个小时，经过警方努力，所有疑点已经被初步确凿——
地下管道是因为零件松动被海水冲开，三楼监控是因为电路铺设不合格短路断连，而那个大型鸟笼外的玻璃根本不是人为破坏，是工艺不达标自爆了。
颜枫这个人证也没用，因为现场并没有查到他描述的嫌疑人逃跑痕迹，反而只有他自己的。
不远处的黄经理已经清醒过来，正对着总部打来的质问电话哭天喊地；其他晕倒的人被医护人员抢救中，暂没有生命危险；小张整张脸都白了，陷进刚入职就要失业的梦魇。
颜枫垂着头喝了一口水。
开业第一天就要面临关停查封，虽然不是他干的，但家里派给他的任务确确实实是搞砸了。
好失败……
午后三点，所有程序走完，颜枫戴上墨镜跨出海洋馆大门。
他没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