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正式的局。”许景屿从余光里看到方玦的动作,停好车,宠溺地捏住他的脸颊,“再说,有我在。”
“知道。”方玦没担心,笑嘻嘻地陪着许景屿牵好卡斯帕。
江鸣瑞等在电梯口,和他俩碰头之后,一起走进,直接按下最顶层。
出了电梯,入目便是开阔的聚会场地,可能是为了方便大家更加沉浸其中,室内没有自然光,而是各种精致的集成灯路,辉煌明亮得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离得最近几人看见许景屿和江鸣瑞,立刻迎了上来,嚷嚷着询问两人怎么才到。
“堵车。”江鸣瑞敷衍地搪塞。
而许景屿更不走心,只是浅薄地笑了一下,然后一手牵着卡斯帕,一手搂住方玦的肩膀,往场地中央走。
脚下是厚实柔软的地毯,许景屿没有收短牵引绳,但卡斯帕非常训练有素,优雅地迈着四肢,并不会偏离许景屿半步。
原本还在担心卡斯帕会不会被吵到的方玦,立刻学着它的模样,微微抬高下巴,理直气壮地贴紧许景屿。
沿途不停地有人和许景屿打招呼,许景屿抬眼当作回应,反正都是来玩的,他懒得客气寒暄,连带着方玦也自在了许多,因为不用强撑着姿态应付社交。
然后两人先去了休息区,随便吃些餐点。
“许景屿养的那条是什么狗啊?”
“不知道。”
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养得可真好,一定很贵。”
“估计是引进的什么稀有名贵品种。”
清楚知道卡斯帕是田园犬的方玦,垂下了眼,拿手戳了戳卡斯帕的狗头。
他渐渐明白,之前在泰国,许景屿为何会说出“你能丢我什么面子”之类的话。
许景屿从不需要任何附属物来给他撑起脸面,无论人、宠,或者衣物,反而会因为许景屿的存在,沾上他耀眼溢出的光芒。
就像自己今天打扮得如此随意,却因为在许景屿身边自在的表现,反而唬得不明就里的人不敢轻视,连去拿餐点,都会有人让开位置供他先选。
“他来了。”江鸣瑞忽然出现,坐到许景屿和方玦的对面,朝中央堆聚的人群努了努嘴。
“谁?”方玦张望,他刚有路过,知道那儿是一张赌桌。
许景屿将双腿一叠,懒散地靠着沙发背,“你先吃完。”他拿手拨弄方玦垂在肩上的发梢。
方玦回头,“我吃完了的,撑了已经。”
“行。”许景屿这才站了起来,带着方玦和卡斯帕移动。
“许少。”有人见他靠近,急忙谄媚地让出位置,“玩几把?”
“你们玩多大?”许景屿不急着坐,递出银行卡给一旁的侍从,“先给我换两千万吧。”
“我们没玩这么大。”桌上的一人立刻发虚。
“没事,依你们。”许景屿搭着方玦的双肩,让他坐到了位置上,“宝贝,你来。”
“嗯?我不会。”方玦知道他们玩的是德扑,但规则却完全不懂。
“不慌,我教你。”许景屿叫人换来一张大一点的椅子,半搂着方玦一同坐下,然后和他小声咬着耳朵,“他们筹码加起来都没你多,还能输光不成?”
都这样给他底气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玦不可能再扭捏,“我试试吧。”他依照许景屿的指示,拿牌,谨慎地推出筹码。
接着,抬眼便看见桌上竟还坐着他认识的人,方玦疑惑地皱起眉头。
Leo?怎么这么不巧?
“继续。”许景屿狎昵地单手圈住方玦,在他耳边提醒。
Leo应该也认出了方玦,立刻朝他俩投来探究的目光,似乎是没有料到,方玦居然真攀上了许景屿,而且看两人亲昵的模样,绝非短期关系所能形成的熟稔。
不过方玦早顾不上Leo的视线了,德扑他本来就不会玩,尽管有许景屿的讲解,还是晕晕乎乎的,几乎全靠许景屿一步步引导。
摸牌虽是运气,下注却全靠胆量和心态。
许景屿筹码多,底气足,烂牌也敢让方玦随便跟注,甚至all in,唬得别的玩家纷纷弃牌,最后反而赚得盆满钵满。
Leo最开始就输了一些,方玦上桌后,他更是频频失手,面前的筹码只剩下几个。
“再给我换一点。”他还非不信邪,又叫侍从给他更换了200万的筹码。
总算等到合适的时机。
“每局上限太少了。”许景屿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手指上还夹着不知谁给他点的香烟,他也没抽,就那么漫不经心地让它燃着。
总有人能看得懂眼色,立刻顺着许景屿的话提议道:“那要不要这把玩大一点,许少?”
“看有没有人玩吧,不然我家宝贝就算每把all in,你们都赢不回去。”许景屿轻蔑地弹掉烟灰。
于是不敢玩大的,趁机退场换人,Leo却稳稳坐在桌前,势在必得地握拳擦掌。
许景屿见状轻笑,凑到方玦的耳边,“想听什么样的道歉?”
“什么?”方玦双手捂着筹码,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根本没去思考许景屿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