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本来方玦不想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对苏韵菲怀抱假想敌的姿态,但对方这一上来就是“哥哥”,好像的确有些微妙。
“对,忘了给小方介绍,这是菲菲,我表舅家女儿,别看我俩年龄差这么多,论辈分,她还真是我妹妹。”汪茂学大着舌头吞吞吐吐,然后丢出手里的顺子,又叫怀里的姑娘给他点烟。
方玦继而坐直了身体,微笑,“菲菲吃晚饭了没?刚怎么没见你?”他先拿出友善的态度,对着苏韵菲体贴关心。
“晕船!明明之前都不晕的。”苏韵菲立马抱怨地皱起眉头,娇嗔的样子却并不惹人反感,相反,还能看出她的性格明媚自信,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宠爱着长大的,所以才敢随意地表露出自己情绪。
“不过我已经吃了药,没什么事了,还是你关心我,不像他们几个,刚刚都没人问我一句的。”
“得,怪我们。”江鸣瑞打出一组牌,接上汪茂学刚才的顺子,然后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报牌了,九张。”
这下,苏韵菲也顾不上继续聊天了,噘嘴低头,开始专心致志地默算江鸣瑞手上剩余牌型的可能。
他们几人打牌,方玦只能在旁默不作声地观看,忍不住摸出手机来查了查掼蛋的规则。
具体出牌的牌型方玦没细看,反正和常见的几种纸牌玩法差不太多,唯一值得关注的点,对家的两人是一队的,也就是许景屿和苏韵菲一队,江鸣瑞和汪茂学一队。
他们两两之间需要互相打配合,力争每局的头游(最先出完手里牌的玩家)。
所以尽管江鸣瑞已经报牌,拿到了优势,但许景屿很快用两个炸弹抢回了牌权。
接着他眯起双眼,气定神闲地丢出一组小对,使得苏韵菲有机会利用轮次消耗掉手上所有的杂牌。
直到最后,苏韵菲也只剩下七张牌了。
她与许景屿对了下眼,许景屿心领神会,丢出一组444555的三顺。
“你把炸弹拆了!”方玦见状,急忙凑到许景屿的耳旁,非常小声地提醒。
因为他是能够看到许景屿手上的牌的,明明还有一张5,可以组四个5的炸弹。
“笨蛋。”许景屿扭头轻笑,他倒是没料到方玦看得这么认真,张开虎口捏了捏方玦的脸颊,“队友赢了就行。”
果然,苏韵菲以一组KKKAAA的三顺接上,并且江鸣瑞和汪茂学手里也都没炸弹了,只能让苏韵菲打出手上最后一张单牌,赢得头游。
“景屿哥哥肯定是早就算好了的。”苏韵菲两手托腮,笑得十分灿烂,并没因许景屿和方玦亲密的举动而露出任何异样神情。
至于拆了牌后的许景屿,手里剩下一堆不挨边的杂牌,便再也无法阻拦江鸣瑞了,只能勉强压着汪茂学得个三游。
但因为许景屿和苏韵菲是一队的,他们的队伍一个第一、一个第三,仍赢得了本局胜利,成功升级。
“哈哈哈,许少的牌打得挺好啊。”汪茂学逮住机会,又谄媚地恭维上了。
苏韵菲也顺势嘚瑟了一句,“那我今晚可太幸运,有景屿哥哥保驾护航,你俩可得小心了。”
“噗嗤——”江鸣瑞一下没忍住笑,朝着许景屿挤眉弄眼,“护花使者啊你。”
“别贫。”许景屿依旧表情淡淡,看不出是否对苏韵菲感兴趣。
发牌的间隙,他还又拉起方玦的手,玩了一会儿方玦的手指,愈发得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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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敲门。
“快,拿过来。”汪茂学立即招手指挥,让服务生把东西放到许景屿旁边的小桌上,“许少,我看你都不抽烟,那尝尝我好不容易搞来的阿图罗·富恩特?”
“Opu X?”许景屿瞥了一眼,他是不抽烟,因为不喜欢香烟过肺的感觉,可若是雪茄的话,倒是可以偶尔来上一根。
“懂行!”
可是在服务生放下托盘后,汪茂学就已经叫他退出去了,所以现在那盒雪茄正正地摆放在方玦的面前。
显然,许景屿是不可能自己动手剪雪茄、点雪茄的,而汪茂学这时也把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方玦。
“这个……我不会弄。”听他俩的口气,这盒雪茄必然不便宜,方玦此刻宁愿露怯也不敢随意乱来。
“那你去给许少点吧。”汪茂学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怀里的短裙姑娘。
桌上其余的人也全都没在意此事,除了苏韵菲若有所思地朝方玦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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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六局牌的时间过去,许景屿和苏韵菲配合得不错,多赢了江鸣瑞和汪茂学两局。
“阿啾——”
猝不及防的一个喷嚏,苏韵菲懊恼地抽出张纸巾,捂住口鼻,“谁在背后骂我。”
“谁敢骂你啊?祖宗。”汪茂学无奈地将手上的雪茄拿远了一些,避免熏到苏韵菲,“你是穿太少了吧?”他抬手,正打算叫人去给苏韵菲拿件衣服。
“穿这个。”一直没多说话的许景屿,拎起自己的外套,隔桌递给了苏韵菲。
方玦仔细剥着葡萄皮的手,即刻停下了,他咬着唇,抬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