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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3(1 / 2)

些时都快要被那等钻营之辈踏碎。

唯恐御史借机纠劾, 这两个月来他常常躲避在外,或在署衙,或在友人府上消磨,等到深夜人都散了才回。

“今儿打哪回来?”厢房内,谢锦云正卸钗环,于镜中见他推门而入,随即撂下脸子,“又喝成这副德性,待会儿闹起酒来我可不管你。”

“庆春楼,有岳父大人在,哪敢多饮。”雍峤脱下外衫挂到衣架上,“同行的有郭祀郭将军和五皇兄。”

“今日镇南王敬亲王,昨日马帅殿帅,最近你见的人来头可都不小。”谢锦云命人将小厨房里温着的醒酒汤送来,回首道,“你若当真在暗地里鼓捣些什么,不应瞒我。”

“岂敢瞒娘子。”雍峤上前拥住她,亲吻她的脖子,一双手在身前不安分的游移,柔声问:“近日可曾到街上逛逛?”

“只到布庄上走了走。怎么?”

“那你也不曾听说什么流言?”

“流言?”谢锦云歪头想了想,“何人的流言?”

雍峤指了指天。

“那位?”谢锦云奇道,“那位不是正御驾亲征吗?能有什么流言传出?倒是听说打了好几场胜仗呐,谁能想到,那病秧子还能有今日?”

“呵,只怕他有今日没明日。”雍峤冷笑,“如今外头都在传……”

他压低了嗓音。

谢锦云凑耳细听,倒吸一口凉气,双目渐渐瞪大,遽然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尖利且震惊地喊:“什么?”

雍峤以一根手指封缄其唇,摇了摇头。

谢锦云忙也压下音量,但实在压不住那股隐秘的兴奋:“此事当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得清?本王只认定一条,那就是,世人所信即为真。”雍峤意味深长地一笑,忽然荡开一句,“说来,太后也是你的嫡亲姑母,怎么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并不见你常去宫里探望?”

“姑母素来与我们不亲,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晓。”谢锦云难掩欢喜,推开他,脱鞋上榻,“晚辈里,何人能当上皇后,她就与何人亲罢了。”

“若是如此,你就更要常去宫里陪伴左右,承欢膝前,讨她老人家欢心。”雍峤跟着贴上去,只手探入衣摆,抚上她的腰窝,“先皇后已殁,皇帝血脉存疑,届时若有大变,这中宫之位将指派给谁,兴许就是她老人家的一句话了,天赐良机,你不想牢牢把握住?”

“我若坐上后位,那你岂不是……?好哇雍峤,你这算盘精,当真打得好算盘。当年执意娶我,怕不是就为了这一日……”不知那人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谢锦云咿呀一声,软了身子,含情娇嗔,“好了好了,依你还不行么,明日我便入宫。”

“啪!”

慈宁宫内,一盏上好的红釉瓷杯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与茶水洒了一地,那是太后平时里最常把玩的宝贝,太监福安心疼得厉害。

“我的老佛爷,您这会子大动肝火,不就着了那些奸人的道儿了么?”

“究竟是哪个背祖悖宗的东西,胆敢散播这等大逆谣言!”太后柳眉倒竖,当真动了怒,“去查!”

“内阁早就在查了。”福安道,“连宗人府也惊动了。”

“宗人府?”太后目光转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抬手掠了掠鬓角,又恢复到平时雍容淡然的样子,“可有什么线索?”

“倒是听说抓了几个人。”福安忙招人来打扫净碎瓷,又换了个天青釉茶盏,重新斟了茶。

“既已抓到造谣之人,尽早判了,推去午门凌迟就是,怎么拖到现在,任其愈演愈烈?如今连谶歌儿也编出来了,什么玉茗生于北,抱子复南归,蒂落盛世开,王气尽销毁。当真是无法无天,全然不把哀家与皇帝放在眼里。”太后不安地捻起手中佛珠,“皇帝可已知晓此事?”

“事关国家根本,想必内阁不敢怠慢。”

太后微微沉吟:“当务之急,先稳住宗人府,如今的宗令是敬亲王,他与雍峤向来是一个鼻孔里出气,须防着他联合那几位老皇叔背后使绊子,无论如何,一切等皇帝回銮再做定夺。”

中秋前日,金乌西坠,京中大街小巷皆张灯结彩以迎佳节,诸店卖新酒,搭彩楼,商贩沿街叫卖,花灯秋梨螃蟹,吆喝声不绝,处处洋溢着团圆喜庆的氛围。

忽然,城外有重重马蹄声奔雷价泼来,百姓们驻足四望,守城的永安军还以为有敌兵奇袭,忙命严阵以待。

主帅郭祀匆忙披甲,登城门远眺,望见明黄王旗招展,知是圣驾回銮,忙命传令官往宫中报信,并遣人即刻肃清王道。

只见浩浩汤汤的骑兵前,当先一骑令官手持皇帝信物叫开城门,其后便是两千金羽卫簇拥着皇帝飞马入城,铁骑扬起滚滚烟尘,在王道两侧百姓的山呼中呼啸而过,泼风价直奔皇宫。

雍盛一路风尘仆仆,纵马直入内阁署衙,下了马将缰绳与马鞭扔给怀禄,疾奔入内。

内阁早就接到通传,一听到动静全都赶去门口接驾,恰与皇帝撞了个满怀。

“说说,那谶歌是什么意思?”雍盛劈脸就问,免了一众虚礼,边解开身上斗篷的系带,边往明堂主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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