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出恻隐之心,也生出怜悯之意。在这个本就为数不多的相关之人里,明徽于赵晖来说,是难得值得信赖的人。
可惜明徽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份隐秘的期待,他们血浓于水,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从骨子里惧怕赵晖,不愿与之亲近,更抗拒这份血缘,是因为天命如此,也是人心。
约摸一周后的清晨,天还只有蒙蒙亮,明徽便跟着燕斐青上了架御制的马车,一路上直驶进东华门,被禁卫军一遍遍翻看过本就不多的行李后,方才给了腰牌踏进皇宫一角。
明徽困得直打哈欠,突然想到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话说上大学时去故宫游玩也是这个流程哎,只是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换成了身穿重甲的守城侍卫。一切都变了,但一切又好像没变。
怎么感觉怪怪的,有种黑色幽默的意味。
明徽想不明白自己心态怎么还怪好的,甚至有功夫感慨世间万物变化无常,眼看富丽堂皇,高墙金瓦的皇宫现在只属于一人,几百年后竟然成了只花六十块就能随意游玩的景点。
天光渐好,明徽偷偷掀开马车帷帘丁点的缝隙往出望,穿过一条湖后便隐约能望见内阁大堂,他们又往北处的方向走了半小时,才拐进文渊阁旁侧专供休息的殿宇里。
给掌事的宫人看了腰牌,明徽便和燕斐青下了马车,又不知在这偌大的地方走了多久,他终于停在一道高墙门院外。
燕斐青现在的身份不宜于内阁处久留,他向明徽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