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娴儿听罢又是一声刺耳的冷笑,她素来和姐姐表面温柔内敛,心里却万般心思的性格不同。她爽利外向,不拘小节,待人接物都透着股和气大方。但唯独对眼前人来说,她几乎狠的要将拳心攥紧,让圆润的指甲刺破皮肉方才维持住不多的体面人情。
“那你还知不知道,当年你意气用事,一个人偷遛进京城虞宅打探消息,我阿姊为何不管不顾的跑去虞家和蓝氏夫人大闹了一场。”
徐娴儿话里透着冰冷的寒意,可她在想着发狠,尾音还是不由颤抖,几乎痛哭着叙述那段尘封的过往,“那是因为当初锦衣卫奉命抄家徐府时,我阿姊偷放了弟弟徐斐去求救于还在苏州府的怀王。可人在半路上却被拦住,被利箭射穿腹部,活活直到血流尽后才惨死的啊!”
“阿斐年幼,本不会被牵连砍头,至多发配到苦寒之地充做杂役罢了,总算还有命可活。可阿姊性子执拗,打定心思以为怀王会看在她的情面上救徐家一把。哈哈哈哈……”
徐娴儿哭着大笑,一拳又一拳的锤在书桌上,直道见了血才哀哀道,“男人家的心都凉薄的很,更何况那人还是最容不下私情的皇家宗室。阿姊真是糊涂透顶,糊涂透顶啊!她竟还痴心妄想怀王……能真的将她放在心上。”
“她苦等不到阿斐,也根本等不来怀王。却在穿戴枷锁发往教坊司的路上,看到路边无人理会的男童尸体。夏日炎炎,那尸体都烂了好几处,被箭射穿的地方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