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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道衍大师姚广孝的故事一半在明史里有真实记载,一半是我胡诌的哈哈!只当故事来看就行,都是借故引今的作用!)
(永乐帝朱棣和建文帝朱允炆这段叔叔夺侄儿皇位的靖难之役应该是耳熟能详的吧哈哈!)
第92章 还玉1.0
前朝的建文帝在与叔叔燕王的靖难之役中,输在了优柔寡断,已经一个身为帝王最不该的仁慈和对臣下的偏见。
明徽这种半路出家考上的秀才,撑死了也就关注四书五经这些应试题材书目,历史观还停留在现代时期义务教育下的书本上。明靖则不同,他从小被给予的教育便是宽阔浩瀚的纵横四海,所学所看之书籍杂说无一不是与朝政有关。
话说古来纸贵,典藏书籍更奢华。能记录其中流传于世的又怎么可能是平民百姓家的俗世风情,一个在儒家学统下被教育出的进士可不就需要把上下几千年发生在皇家的那些事摸索个透,了解历史的规律,从而劝诫帝王避免重蹈覆辙。更何况如今离前朝也不过几十年的事。
普慧所说的道衍大师,便是前朝永乐年间赫赫有名的黑衣宰相姚广孝。白日时入朝参与国家机要大事的规划,下朝后换上僧服念经打坐。文能成为两代帝王的老师,修撰永乐大典,武能协调兵部为明初远征瓦剌阿鲁台筹谋。颇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传奇色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作为一个和战国时期张仪一般的纵横家,他终生的抱负和理想是用自己的能力去颠覆一个国家的气运。
张子能用自身的谋略拯救被六国合围的大秦,姚广孝便是用自己的野心延续明朝的国运。明靖在读这段史书时,曾有过一个构想。如若建文帝真的削藩成功,耗费千军万马把叔辈清盘,此时国内必动荡流离,元朝还未被打散的几股势力联合卷土重来,那么明朝势必会如南宋一般再次陷入乱世。明二世而亡的下场,想来不是虚幻。
道衍大师姚广孝在建文帝削藩时让燕王造反,无论是撺掇也好,抱负也罢,他为一个王朝续命了百年。之后的永乐盛世,迁都北京顺天府,建内阁设东厂,命秉笔太监郑和下西洋,万国来朝,何等荣光无限。想来这些又怎会是和一群酸儒为伍的建文帝所能比。
不求功名利禄,却有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决心。不爱财,不恋权,不近女色,没有任何私欲的同时又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于太平时节倾覆天下。
虞明靖低头望向平静茶盏中倒映出的面孔,自己的眼睛中分明有不可言述的恐惧和震撼。
他在想,一切都如此明了。人啊,在野心下都如蝼蚁般渺小卑微。
“去吧,春日里万物复苏,一切所思所想皆有可能。”普慧留下最后一句话,便起身将两位小辈送出院落。
明徽手里握着那块玉,下山时不知为何,孤寂感席卷全身,仿佛要将自己吞没般失落无措。他忍不住回头望向刚过午晌的寺院,太阳依旧温和平润,院中那颗有百年的桃树越过围墙随风摇曳,一切都如常,一切都好似被命运安排好的那般。
如果人生中每走的一步都是他人有意无意的安排,那么他是什么,是棋子,还是傀儡。
明徽不信邪的把玉坠打了个死结系在手腕处,一股脑的走到马车中,对着驾车的老伯说道,“现在赶紧往回头,天黑前就能进城,省的晚上还要在外面过。”
明靖心性沉稳,不过还未等他叫停兄长叛逆反常的举动,那老伯愁眉苦脸的凑上前,指着前面青鬃色的马匹叹道,“也不知今早饲料里掺和了什么,这马儿来时还稳健有力,不过午间待了一会儿便劲虚起来。今日怕是没气力赶路几个时辰回州府了,不如往东南在行三四里路,那儿有个村镇可以落脚一夜,再不济也可重新寻匹可以赶路的马来也成啊……”
明徽听后,不经下意识的转身望向明靖,心里一百个草泥马奔腾,敢情他们都是和普慧师父算计好的不成?自己今日还必须去把这块陪伴自己十年的玉坠儿转手送于他人。
明靖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继续冷着脸,把明徽拉上马车后对着老伯道,“就按你的意思来,到了地方后你只管歇息,我和兄长自去逛逛。”
明徽腹诽自己的人生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赌气不去理会明靖,掀开车帘佯装去看窗外风景。明靖却不明所理,有些好笑的质问道,“普慧大师说了,把玉给有缘人,你以后也会一帆风顺,岂不是更好?”
“任谁有通天的本事,怎就知道我以后过得会如何?”明徽相信因果报应,却不信有人真能开了天眼,笃定他的未来前路。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楚门的世界里,被操控人生的男主。突然间的觉醒让他觉得恐惧又茫然。可是这些又能与谁倾诉,难不成还要告诉他人自己突然有一天穿越了几百年,一觉醒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了。
何其荒谬绝伦,天方夜谭啊。
可这些明明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几年来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平常心,被明靖突如其来的折腾,好像全部又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