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
怀王大抵也是厌恶极了自己,燕斐青心想,妧姨做坏事的时候,自己倒也出力了不少。可到头来他还是想去办这趟差事,为了圆自己心里的因果。
明徽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唯一羁绊。如果将曾经所有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用一生去帮扶那些妧姨伤害过得人家,是不是就算报应灵验,老天爷也不会再让明徽过得惨淡。
燕斐青笃定,一定是这样的。哪怕最后落了个不得好死的地步,他也不想看着明徽往后余生继续过得坎坷不顺。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举头三尺有神明,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换来明徽新的气运。
燕斐青犹豫了一番,还是打算给明徽写一封信道出自己的来意。或许在下笔的那一刻时,他是真心想去守护明徽的未来,可不知为何到最后把信放于封中时,他只觉得悲怆。
他这一生活的皆很糊涂,儿时是妧姨伤害别人的工具,长大后是燕老将军手下杀敌的一把利刃,现在又要为了明徽,去做下一任主人的杀器。
大约只有到了死亡的那一刻,方才能做回自己罢。要不燕老将军总爱说他一根筋,妧姨也无条件的信任于他。
燕斐青苦笑着摇头,随后带着一早被安排好的夜鸮们分头去往蜀地投奔怀王。
怀王自然认出了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个把所有心思都隐藏于最暗处的人,和妧娘同一类的狠厉。燕斐青随后便接到了第二个任务,去眉阳寻严光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