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叹息。
背对着侄儿僵楞在原地,他像是念叨一个尘封在过去的往事,慢悠悠却不知对谁说的落寞,“我儿时在练武场上,是敬宣候亲手教授的兵法布阵,曾比亲兄弟还亲。我还未去就藩的时候,也总爱赖在霍家不肯回那冷冰冰的皇宫……可你看看,现在这世上记的他们一家的人还有几个。”
“去罢。那严光龄也算是霍家姻亲。这天下尽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可我这次拼尽最后气力,也要给霍家出口气啊……”蜀王话里含着悲怆,声音发颤却站的笔直,一身威武的暗色盔甲在室外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着。
怀王慢慢撑着扶手起身,约摸是蜀王话中意味太过直接,喉头股动间又是一阵腥甜翻涌,却被他用力忍下,只嘴角渗出点滴血色。
明徽听着,看着。不知为何,渐渐心里同样感伤起来。
人性是不可靠的。多么美好的秉性,都有它浅陋和乖戾的地方,都有翻覆和变化的可能。亦或者相反,看起来是张狂倨傲的人,心里或许也存了一份对他人的善念。
作为一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却意外窥视了一番权势争斗下的人性善恶。前世所学的辩证法在此时此刻提醒他,常人永远无法客观的分析自身的苦难,但可以在理性思维下共情他人的悲伤。一个人往往是黑白交织的,却只有上帝视角才能看清。
那么严光龄呢,自己也拼尽所有的勇气和执着来救他了。
可在他心里,自己是否跟陌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