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当头打了一闷棍。但好在他演技极佳,嘴角含着敬佩端庄的微笑,一边点头迎合,一边乱七八糟的发表言论。
“你这般苦读的,我倒是少见。”蒋儒瞧见明徽眼下那几道乌青,又听他背的清晰明了,和自己谈古时也颇有见解,遂欣慰道,“你若是继续努力,明年二月开院试时到可以去试试。”
“……”明徽眨巴着双眼,大脑处于停机状态又紧急开机,连忙行礼道,“先生谬赞了,学生还需多读两年才是!”
“呵呵,今日便罢,你回去休息两天,切忌累坏了身子。你学的虽快,但四书五经重在理解。哎……你也是被耽误久了,不过你若刻苦耐劳,也不怕启蒙过晚。”
蒋儒不经望向有些瘦弱的明徽,虽白净清秀,眉目如画般天质自然,但那双眼睛却漆黑有神,不似这小小身体该有的斗志。
明徽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开始感激曾经经历过的九年义务教育,至于大学生涯,抱歉他都是踩着及格线插科打诨过去的。
妈的,突然好后悔不努力多学一点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给严老师铺垫辣么多,下一章绝对正面出场!!
提前说明所有专业名词的解释都来自百度百科!!!(百度百科救了一群文盲作者啊有木有!!)
第45章 色心大起!
又是一场雨来风骤,戚戚沥沥的声音响了一夜后,严光龄推开书桌上的床门,远远望院内望去,墙外那颗银杏终是受不住秋风瑟瑟,掉尽了最后一片叶子。
贴身伺候的阿甫端着一盏热茶轻轻放在一边,氤氲的热气化在逐渐变凉的空气中。
“老爷,今儿中午江浙那边又来信了,是俞大人亲自派人送过来的。”阿甫小心翼翼的弯腰行礼,顺便把那封信从怀中掏出,放在了严光龄面前。
严光龄扬了扬手,让阿甫退下后,缓慢撕开信纸的边缘,打开一看后忍不住嘴角上扬,差点笑出声来。俞大将军虽豪迈大气,在战场上刀枪剑戟,字却写的娟秀婉约,好像还是成亲后妻子亲手教的,也怪不得写成这幅模样。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轻笑着把信纸重新叠上,继续如往日般拿起一侧诗卷往院内小亭处走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墙外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少年背诵之音。严光龄神色未动的听着,只是忽的那声音骤停,止于一句“克己复礼”上久久无语。
明徽看着蒋先生在旁边用朱砂字的注解,只六个字,仁者,自我约束。
这……未免也太抽象了,儒学中的“仁”,本质上讲是一个内心修养的真功夫,是实实在在的境界。明徽吹着雨后的冷风,忽觉得没意思起来。
严光龄窝在软椅上同样微微皱起眉心,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闲情逸致。他把一旁洒扫的阿甫叫了过来嘱咐道,“去把我的砚台重新摆上,还用那把燕尾狼毫笔。”
阿甫冷冷清清的扫着落叶,乍听主子愿意多做些事,喜的眉眼生笑,忙不迭的去书房开始收拾。
“啊……”
依旧在愣神中的明徽懒洋洋靠在那颗银杏树干上,还没想透心里那些烦心事,忽觉额头处一痛,一团说不上是被叠好的,还是揉成团的纸张从不知何处扔过来,还正好砸在自己脑袋上。
妈的,谁这么没素质!
明徽气的站起身来,把落了一肩头的金光叶子扑在地面上。本想着把那幅纸团踢的远远的,鬼使神差的犹豫了片刻,还是捡起来一探究竟。
不过从头看到尾的功夫,一股难言的诡异从骨缝中翻涌而出,墨渍还未彻底干透的宣纸上虽有些模糊了笔迹,但依旧能感觉出着墨人笔走龙蛇,气势磅礴而如虹。
最主要的是寥寥几字中竟点透了他此刻心中的烦恼。
欲望太多内心则无法平静,无法将精力集中到要从事的事情上去。而任何事情想要成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坚定的意志和专注。克己复礼,是一个读书人对自身最基本的要求。
奇了怪了,明徽琢磨着其中深意,揉了揉额头后把宣纸重新叠好后揣进怀里。他想了想,这纸团唯一的可能只有上次吓他一跳的中年男音,难不成还是个世外高人,看他太蠢,忍不住亲自点拨一下?
沉寂中只有风声涌动,如果明徽是一个老实人,那么他一定好好听天意,并且真心感恩这个替他解惑的大好人。但他骨子还真没有安分这两个大字。
做好事不留名的功德是不可取的,受了教他还必须谢上一场!
明徽气势汹汹的走到那堵墙根处,左瞧右瞧,卷起袖管后搬来一块石头,颤颤巍巍的踮起脚尖打算看看到底谁想做好事不留名。
不过幸好这眉阳县安逸平静,不似京城等富庶地方把墙建的两三米高。明徽摸索着墙上砖石的纹路,用尽浑身力气一跃而上,跌撞着趴稳在最高处。
如此狼狈不堪,甚至有些缺心眼的时刻,明徽一眼望去,只瞧见一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腰杆笔直,如松般立于亭中,衣着深蓝灰色的圆领长袍,束着三指素色腰带上挂着白玉坠子,虽看不清楚容貌,但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