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在那朝通胡同刚下了马车,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忽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唤,那声音如约而至,明徽抬头,只见一年轻妇人绾着圆髻,上面简单簪着枚挂珠钗;身上却穿着件金百蝶穿花红褙子,下着浅绿色撒花绉裙。
端的是一双婉转含情目,两弯柳叶吊梢眉,不似蓝氏威严刻薄,也没苗夫人般温柔端庄,竟是个十分多情而泼辣的美妇人。
两人根本不需相看,那妇人气概爽朗开阔,一声我的好外甥,可把我等的好苦,简直震的明徽耳膜生痛。
“明徽给姨妈问好。”
望着眼前这位可能是唯一血亲的姨妈,明徽大脑意识上觉得很奇妙,情感上却汹涌如破堤洪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他忽难以控制的扑了上去,两人抱在一起头挨着头痛哭流涕,险把后头刚出马车的段泓亦看的惊呆。
“好好好,看着你如今手脚俱全,还康康健健,姐姐泉下有知也欣慰了。”
徐娴儿见身后还有外人跟着,忙掏出帕子擦拭眼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对和明徽无异的梨涡,“早些来报信的冯头已经跟我说了,明徽这孩子身子差,路上生了风寒之症,这儿谢谢贵人费神照顾了。”
说罢,她弯腰行礼。段泓亦见状急忙去扶,侧眼去瞄明徽时,只见小狐狸崽子眼睛通红,已经哭的跟泪人似的。话说被打到皮开肉绽时也没这么感怀过,明徽自重生在这个身体上,第一次有了种难言的情绪,大概就是亲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