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开口问道:“是士季吗?”
能不打招呼就进来自己这里的人,除了弟弟司马昭外,也就只有钟会了。
“大将军。”钟会拱手。
随意摆了摆手,司马师随口说道:“我有病在身,就不招呼你了,自己寻地方坐下吧。”
钟会在旁边坐好后,开口问道:“大将军的病,医师如何说?”
“都在劝我趁机割了此目瘤,可此乃人体,血肉连心,如何能轻易割弃?故而,我尚在犹豫。”司马师勉强回道。
在人前他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在人后,生长在眼睛上的瘤疾,哪里是这么轻松的?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稍显脆弱。
钟会开口道:“大将军可知华佗?昔日太祖武皇帝头风难忍,却因一时意气而杀此神医,以至于病逝,大将军万不可讳疾忌医啊。”
司马师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说道:“此事之后再议吧,我再寻良医看过再说,今日召你来,是有事相询。”
“大将军是担心淮南吧?”钟会自信的问道。
“嗯,还是瞒不过你。”司马师无奈的笑了,“今日早朝你也见了,天子莫名寻毌丘甸,反应那般奇怪,我着实有些担心。”
“在下倒是不以为意。”钟会摇了摇头。
“哦?怎么说?士季有何高论?”
钟会随性的回道:“高论不敢当,只是对陛下的心思有了些猜测。先帝临终前指定的天子乃是如今的齐王,按理来说,如今的陛下继嗣的也该是先帝的香火。可现在若是追封先东海王,则置先帝于何处?毌丘俭乃先帝心腹之臣,故而陛下担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司马师问道:“道理是这样,可毌丘俭执掌淮南,也确实是个麻烦,若他对此不满,意图学王凌那般起兵作乱,又该如何?”
说到底,他担心的人始终都不是曹髦,曹髦只是他的掌中玩物,他有这个自信能控制住。
司马师最担心的还是毌丘俭,也只有身经百战的将军,才能威胁到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