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热度的渐渐消散,这会儿之前门庭若市的状元楼里也空出了位置。
李放颇为自得的坐在一个雅间里,品尝着美食。
“还真别说,这酒楼能誉满汴京,还真是有些本事的。”李放口中啧啧称奇。
古人虽然没有现代人那么花样繁多的调料,但人家的食材和本事那可都是实打实的。
这状元楼能以状元为名,厨子的手艺就不会差了。
而且人家还会来事,本来李放是打算让郭中庸或者陆业明谁出下钱,回头找赵祯报销。
谁知道,这家店的掌柜一见他来,直接给来了个免单。
这确实是应该的,本来就是淡季,因为李放的店,却让他今天几乎爆满,人家也知道打好关系。
两家也不是竞争关系,肉眼可见的,只要李放他们这个活动还能办下去,这附近的人气就不会少。
可不得赶紧打好关系。
李放又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口菜。
转头看了看一旁忧心忡忡看着窗外的郭中庸,李放不禁有些无语。
“老郭啊,这白嫖的美食你都不抓紧,还担心那么多作甚?左右都是我出的主意,有事都是找我的,你安心就是了。”
相处这半天,李放也算是看懂了郭中庸这个人。
办事是没问题的,就是心思太重了。
李放估计着,这八成还是被赵祯给吓出来的。
也是啊,之前没穿越时,赵祯对郭皇后那个态度,还有对之前依附刘娥的那些大臣,毫不留情的贬职。
这些事无不让郭中庸这个小舅子心惊胆战。
因此对于李放的任意妄为,他确实适应不了。
李放那无所谓的态度,让郭中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先生,我方才已经看见了,吕晦叔可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他这关好过,吕相那里,可又如何分说啊。”
“怕什么?”李放毫不在意,“吕老头那不会说什么的,他知道我干了这事,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理亏着呢!”
“吕老头......”
郭中庸心下一阵无语,当朝宰相竟被李放这么称呼,他实在是无力吐槽。
他自然不会相信李放说的,吕夷简对他还理亏的事。
想来也是嘛,吕夷简堂堂宰相,下有群臣拥护,上受天子信任,有什么把柄能落到李放手里?
不过,看李放那样子,他也干脆的自暴自弃了起来。
“左右我不过是从旁做辅,有什么事,都找他便是!”
心中如是想着,看李放吃的那么香,从早上忙活到现在的郭中庸也不客气了。
拿起筷子来,便伸向了盘子里。
等吕公著跟着曹佾跑上楼来寻到李放时,见到的就是李放在和郭中庸大快朵颐的景象,不时还推杯换盏,气氛相当的欢乐。
“晦叔和公伯来啦?要不要一起吃点?我让掌柜的再加一桌席面。”李放笑眯眯的说道。
看他这样,就连原本不怎么生气的曹佾都忍不住发了些牢骚。
强忍着怒气,吕公著勉强拱了拱手:“先生,那店门左右的贺喜之语是你命人挂的?”
“对啊,怎么了?不喜庆吗?”李放佯装不知,故意回头看了眼,“没有吧,我还特地吩咐人找的是大红色的,应该很显眼。”
被李放看似天真的话一堵,吕公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喜庆不喜庆的事吗?
哪怕自己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可表情在这里摆着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问题的吧?
“先生为何要如此做?借我吕氏之名为商贾之事站台,哪怕先生是为......”
说到这,吕公著顿了下,故意模糊道:“是为那位办差,可也没有用当朝宰相之名的道理吧?”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李放招招手,让他们坐下。
一路跑来,确实有些累了,吕公著坐了下去,可还是死死盯着李放,想看看他会如何解释。
等他们坐好后,李放反问道:“晦叔此来是不是受了吕公的吩咐,来为这店捧场的?”
“此事不假,可也不能这般张扬啊!”
吕公著着急的反驳:“我吕氏百年文名,怎能全然抛去,与这等......”
指着窗外的店铺,吕公著没说出后面那些难听的话。
他心里还有理智,知道这背后水深,万一口出狂言传入赵祯耳中就不好了。
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
士农工商,这些个等级不是白定的,哪怕北宋的商业气息是历朝最浓厚的,可商人的地位也未见得改善了多少。
“这等?这等什么?”李放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清楚吕公著没有说完的意思,可他还是有话要说。
“我清清白白做事,干干净净的做人,怎么在你嘴里,我开个店,仿佛比开个妓院还要肮脏不堪?”
“这些岂能混为一谈!”吕公著连忙驳斥。
曹佾也站出来帮腔:“先生未打招呼便自行其是,确实有些过分了。”
“过分?你这家将来砸我场子,不过分?”李放斜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