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东城,韩煜遥望着东边的方向。
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远在几十里外的城中都能看到有雷霆在东边不断打落。
“没想到连天机楼这种中立的宗门也不太平。”
韩煜呲了呲牙,摇头感叹。
“打架的时候,不是都默认先搞那种中立的嘛!”
器灵撇了撇嘴。
中立才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两边都怕你随时倒戈,不干你干谁。
“一个算命门派,混口饭吃不至于吧?”
韩煜想的是,这世道不给人活路呀!连算命的在家里都要遭灾。
真真造孽!
器灵啧啧不已,反正它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既然是修士,就抱怨不了这种环境。
更何况……
“如此奇葩的宗门,我是感觉它不太可能是单纯臭算命的。”
就在一人一灵感叹的时候,韩煜突然眉心一动。
“有东西!”
“有东西!”
器灵是感觉到了来自神通能量的波动。
而韩煜则是感觉到了土壤下有东西在靠近。
地下,涂行荪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是神通能量的极限,而是他肚皮的极限。
他已经要吃不下了!
天可怜见,就在他一头扎进土中,一路土遁的过程中,他的嘴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本能支持着他,说不定一进土里他连动都不愿意动。
“呜呜……”
每每想到自己的极端恋土癖,他就悲从中来。
自从去了一趟青州后,虽然从韩煜手底下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这辈子的运气好像就在那一刻全用完了似的。
无论做什么都霉运透顶,没了邪道四君子另外三人,团体一下子解散后他就过得极不如意,几乎是到了过街老鼠热人人喊打的地步。
小修士远离他,同境界的唾弃他。
小宗门躲着他,大宗门看不上他。
好不容易以为跟对了人,结果还遭遇了背刺。
他感觉这一切就是韩煜害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失去自己最擅长的手段,没了土遁,他再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张扬。
“该死的东西,以后别让我碰见你……”
嘴里含糊不清的恨恨开口,然后恶狠狠地咽下口中的泥土,陡然间,遁行的速度突然停下,涂行荪旋即愣住,紧接着脸色一变,四周的泥土似乎活过来了一般不断地朝着上面挤压。
他极力想要压制,可神通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动静。
猛然间,一口清新的空气灌入他的鼻腔,他的脑袋率先从地里顶了出来,还来不及惊骇,一道身影已经缓缓蹲了下来。
一张熟悉得让人心颤儿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沉默……
一刻钟后,涂行荪一脸绝望的被倒着吊在了一颗大树上,该死的恋土癖令他不断伸出舌头舔着触之可及的地面。
韩煜站在一旁,脸色古怪。
所以,这二傻子给人当枪使,差点死在天机楼。
“让你带着怪物去天机楼的是谁?”
从涂行荪的描述来看,韩煜有十成十把握能断定那玩意儿是什么。
但是,这东西自己杀了一次,南陵城杀了一次,甚至于在南离剑斋又杀了一次。
哪来这么多神通怪物。
难不成有人手里掌控着一只,源源不断的放出来不成。
谁特么吃饱了撑着!
“是黑袍大人。”
涂行荪不断缩着舌头,顽强的与之做着斗争,脑袋下的地面都快被他舔出个窟窿来了。
“呜呜……求求你了,就算要吊着我,能不能吊高点。”
韩煜无暇理他,此时正因为他口中的人物而感到诧异不已。
黑袍大人,该不会是炼尸一脉的那个扑街黑袍吧?
是了,又有炼尸一脉的神通怪物,又自称黑袍的,只能是他。
这家伙,当初被自己打得半死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而且黄泉府一群人里,就这家伙实力最低,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才侥幸没跟着牛头马面他们出来送死。
一个窥神境的老家伙能干成收服邪道的事情?怎么想都不现实。
再者,以神通怪物的特性,这家伙只有逃命的份,怎么也不可能受他掌控。
这家伙十有八九也只是炮灰一个,黑袍背后肯定还有人。
“呜呜……我不知道,我上面就是他,快拉我上去……”
涂行荪委屈死了,他是真的快支撑不住。
此时此刻,肚子胀得跟球似的,再这样下去真会有胀破的可能。
“所以,是你这王八蛋带着人去打天机楼,然后放出了一头可怕的怪物是吗?”
角落里,计无施寒着脸走出来,冷冷的开口。
“是你,计无施,快帮帮我。”
涂行荪看到的计无施第一眼满是欣喜,央求着对方帮忙。
结果却是瞧出了不对劲儿,计无施冷着脸朝他走来,重新问了一遍。
“所以,你带着千来个修士和一头怪物攻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