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他心头有些不喜。
时也当即说道:
「不过消息从数个渠道传回,有几处相通的点。
「夜帝所用的内功,在天舞城的时候,尚未见得寒意。
「但他于神刀堂出手对付蒋神刀的时候,有人好似看到他剑上覆了霜气。
「只是不如三公子用刀法时那般显眼-—」
「因此怀疑他所用的,可能也是奇寒内力,只是有意遮掩。
「其次,三公子现身之时,是天舞城城主府一战之后的第一天。
「而当此人抵达神刀城的时候,夜帝也在神刀城现身。
「并且,天下一品大会中,夜帝现身,三公子便不知所踪。
「综上考量,夜帝和三公子,极有可能是一人!
「然--两人内功虽然或许相通,可所用招式却大相径庭。
「一者善刀拳掌法,一者善剑与飞刀。
「并且无论是哪一路武学,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刻苦修行,绝难达到其人这般程度。
「三公子看模样,年不过二十————-从情理而言,说不通。」
墓王爷笑了。
他的声音不高,回荡在这也不算太大的洞窟之中,却引得整个洞窟都在微微颤抖。
而他周遭的棺材也因此而晃动,
棺材盖不断弹跳,好似下面是沸水,想要将棺材顶起,却力有不逮。
「安静!
墓王爷伸手在棺材盖上一按。
所有的棺材便全都平复下来。
「江湖深远,强中更有强中手。
「纵然本王如今登临之地,再抬头,亦有万千威压。
「天才?骄子?
「宛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情理?情理这种事情,只能用来形容平常人。
「岂能用之以横梁天才?
「教主年过几许?武功如何?
「许我天邪教高手辈出,便不容江湖草莽走出真龙?
「时也—————·你太傲慢了。」」
墓王爷说到此处,手掌支撑棺木,缓缓站起。
时也不曾抬头,也不曾睁开双眼,可恍惚间只觉得跟前站起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他周身气势如渊如狱,当他站起的那一刻,自那宛如漏斗一般的洞顶,垂落下来的血珠,都在半空之中停滞了一瞬。
一瞬之后,方才落下。
万般悲情蔓延在周遭每一处角落。
时也的心头泛起了无尽的沉重—·
这份沉重并非源自于压力,而是源自于逝去。
这份『逝去』莫名的恢弘,磅礴,让人心头沉甸甸的,好似担了一座山。
酸楚之感自心头泛起,恨不能落下泪来。
天机谷内万般布置,只为了一件天魔衣。
然而这万般布置,在时也的心中,却也不如一个墓王爷。
之所以要做出那些布置,只是因为原本的计划中,墓王爷不会来—」
就见墓王爷一步走下棺材,来到了时也的跟前:
「无论他是三公子,还是夜帝。
「无论这件事情有多不合情理,都可以将其当成一人来进行考虑。
「将消息传回教内,请教主定夺。
「本王之意———.此等人物,当归入我天邪教。
「只是他这样的人,想要说服他加入天邪教,只怕是不可能的。
「嗯,若是他当真隐姓埋名,其中或许还有缘由。
「可以尝试将夜帝和三公子是一个人的消息,散播出去——-说不定会引来意外之喜。」
信说至此,墓王爷的耳根子微微动了动,
笑道:
「天魔衣的血食已至,既然布置没了,本王也不好坐享其成。
「便出去.与之一会吧。」
「王爷,请。」
时也躬身站起,伸手引路。
墓王爷举步往前,时也带着两个天邪教的弟子紧随其后。
至于那天魔衣,墓王爷并未理会」
一行人逐渐消失于楼梯之间,就在他们离去之后,忽然咔一声响,一口棺材的盖子忽然斜斜划开,一只满是苍白发灰的手掌,带着一节灰色衣袖,自棺材里伸了出来—」
便如同墓王爷所说,
天魔衣的『血食』们已经到了。
由温浮生,不是和尚率领的一大群江湖豪杰,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抵达了天机谷。
天机令也确实是拿来打开天机谷大门的。
门上有一处令牌形状的缺口,当温浮生将天机令送入其中的时候。
这扇门便朝着两侧缓缓开启,
他们看到了楚青未曾看到的景象。
那扇古老的大门,带出轰隆隆的巨响,于地面划出深刻的痕迹,卷起来漫天的尘埃。
他们看到了大门内侧,那一块印着『绝阵天机谷,生死彼岸天」的石碑。
除了温浮生等数人之外,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这里真的是天机谷!
不是和尚说的话,这一刻都被抛之脑后-—-老乞弓曾经说过,世人愚昧,最是坚守不住本心。
一盘散沙,越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