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他的公寓里有水电,被炉正开着,房间里温暖如春。随着两人慢步穿过玄关,地板上多了两条刺眼的血脚印。
「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渣滓,也该享有最基本的辩护权。刚才你错过了,所以现在我再说一遍。」
伏见鹿并不在意,他从口袋掏出备用沙漏,放在了榻榻米上:
「给你五分钟,为自己辩护。」
长岛刚志略微松了口气,既然能交涉,那就什麽都好说。他就怕对方是那种没办法沟通的神经病,以前他就遇到过一个突然发癫上街随机杀人的家伙,根本就没道理可言。
「是这样,我保险柜里有一千五百万円,你杀了我,就一分都拿不到……」
「我懂道上的规矩,绝对不会跟警方吐一个字……」
「我没看到你的脸,没必要杀我灭口……」
……
随着沙砾逐渐滑落,那把枪依旧纹丝未动。长岛刚志被冷汗打湿了脊背,汗珠从鼻尖滴落。他犯的事实在太多,就算是想忏悔装可怜,也不知道对方是为了哪一件而来。
五分钟后,沙漏停了。
「说完了?」伏见鹿问。
长岛刚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迟疑地点了点头。
「很遗憾,」伏见鹿耸耸肩:「你没能说动我,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不太体面的死法。」
闻言,长岛刚志狗急跳墙,当即暴起发难,被伏见鹿反扭摁倒在地。后者从腰间抽出手铐,用膝盖压着他的脖颈,期待地搓了搓手。
「好了,要从哪里开始呢……」
房门吱呀吱呀被风带拢,又有冷风灌进了楼道。片刻后,门缝里传出求饶声『求你了!别这样……求你丶给个痛快——』
接踵而至的是凄厉的惨叫声,偶尔夹杂着求救的呼号。安川诚司故意提高嗓门,哪怕走调了喊哑了,他也要盖过对门传出的求救声。
「——饮罢了杯中酒换衣前往,这封书就是他要命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