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打落花瓣,樱花树枝头下垂。
礼堂大门被推开,风雨倒灌。远处传来阵阵雷鸣,两道人影映在了礼堂的红毯上。
樱井千鹤单手收伞,将其挂在门边。
她左手提着皮箱,身上穿着棕色风衣,对襟交叠,腰带紧扣着收腰,衣服下摆遮住了脚踝。
「进去吧。」她侧身说道。
伏见鹿走进门,樱井千鹤站在他身旁,伸手拉上了大门。
这里是举办开学典礼的礼堂,平时不对外开放,大门一般是上锁的。樱井千鹤借来了钥匙,带上道具,打算今晚体验一下更刺激的新玩法。
「不是说要特别指导麽?」伏见鹿明知故问:「来这里做什麽?」
「说话要用敬语。」樱井千鹤掏出钥匙,反锁上了门。
「是,教官。」
「我不喜欢绕弯子,就开门见山说了,川合的同夥是你吧?」
樱井千鹤脸上浮现出猎食者的笑容,她提着皮箱,穿过一排排长椅,站在了台上,仰望着警徽浮雕。
「我和她不熟。」伏见鹿说。
这是句实话,他确实跟川合不熟。
「你昨晚去见了她,还从她内衣里拿走了一样东西,」樱井千鹤从大衣口袋取出胶卷,轻轻地放在讲台上:「全都被拍下来了,狡辩也没用。」
她转过头,追问道:「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不觉得愧对这身警服麽?」
伏见鹿还真不觉得,他只觉得这是一份工作,不至于上升到信仰或理想的高度,毕竟他对于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谈不上什麽归属感。
见他沉默不语,樱井千鹤越发满意。她将皮箱放在讲桌上,心潮澎湃的说道:「对于你这种不知悔改的学生,必须予以最严厉的惩罚。」
喀哒,皮箱锁扣开了。
樱井千鹤修长的手指在皮箱里翻找着,时不时响起金属摩擦的哗啦声,以及铃铛摇晃的叮铃声。
「先从最基本的敬语开始好了。」
她左手取出暗红色的皮制项圈,它中央镶嵌了一个古朴的黄铜铃铛,挂着细长的金属链条,右手食指勾着链条末端的圆形握把,轻声说道:「知道该怎麽称呼上位者麽?」
「哦呀鸡?」伏见鹿说。
樱井千鹤并未反驳,只是勾了勾手指:「过来。」
伏见鹿走上前去,却见樱井千鹤站在台上,抬起右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垂下项圈命令道:
「跪下。」
伏见鹿抬起头,看见了她风衣底下藏着的曼妙光景。
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啊……
樱井千鹤穿着女式长靴,来时路上沾了不少泥水。此刻,她的鞋跟溅湿了伏见鹿的肩头,正在不断施加着压力。
「你也不想被开除吧?」
她俯视着伏见鹿,用鞋跟一下又一下地踩踏着后者的肩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啊混帐东西!」
伏见鹿忽然后撤一步,樱井千鹤一脚踩空,踉跄一步,差点摔下台。她噔噔后退两步,撞在了好似幕布的软垫上,这才稳住了身子。
「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吧?」伏见鹿挑眉,右手拂去左肩的泥水。
樱井千鹤怒上心头,目光阴冷。虽说她确实喜欢硬派的男人,但太过硬派就会显得不解风情,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败坏兴致。
她正准备开口,耳边忽然响起子弹上膛的脆响。
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樱井千鹤的太阳穴。
樱井千鹤这才意识到,她撞到的并非幕布,也不是什麽软垫,而是一个女人——恐惧在她的心头炸开,肌肉忍不住紧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谁?
伏见鹿的视线焦距越过了她,看向了她的身后:「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挑现在动手,你该不会是想嫁祸给我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永野川合的声音响起,她穿着警校制服,一如既往活泼开朗:「平时哪有这麽好的机会?地方偏僻,雷声还能掩盖枪声,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是她!但为什麽……
樱井千鹤来不及思考,她举起双手,急声劝说道:「冷静!永野同学,请你冷静一点……想想你当初是为什麽加入警校,别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蠢事……」
「是啊是啊,」伏见鹿在前排长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说道:「樱井教官可是警员哦,按照日本刑法,最轻也是无期徒刑,杀了她你这辈子可就毁啦!」
樱井千鹤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眼下无暇细思,只想着该怎麽脱困。
永野川合沉默下来,礼堂一片寂静,只余雨声。
「你们两个,说的话真令人讨厌啊。」她说道。
「呃?永野同学你别激动,只是被学校开除而已,你将来还有大好的人生……」
樱井千鹤话还没说完,被永野川合打断道:「你知道我为什麽想当警察吗?」
「为丶为了正义?」
「不是。」
「为了工作稳定?」
「不是。」
川合顿了顿,后退了一步,枪口对准樱井千鹤的后脑:「十三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