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不凡,若非我眼见将军前来,恐怕就算将军走到我十丈之地,我也无法轻易察觉。」
「那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傅有鳞笑着说道:「方才那卢海汇丶魏灵玉已经对你动了杀机,若是我不曾现身,他们只怕就要强杀你了。
那卢海汇在上原卢氏雏虎碑上的年轻一辈中,位列第一,乃是真正的人物,一身修为已达玉阙。
他如果想要杀你,你又该如何?」
陈执安坦然回答道:「卢海汇乃是玉阙修士,他若是要来杀我,两位将军如何,只怕我也无暇顾及,只能逃了。」
郑玄泽和陆竹君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些笑容来。
傅有鳞脸上同样带笑,却说道:「只怕卢海汇要杀你,以你如今的修为,是万万跑不脱的。」
陈执安只是笑着,并不回答。
他早就知道卢海汇在酒楼上,却仍然出刀,并非是莽撞,并非是在搏命,也不是在赌卢海汇丶谢宥不会对他出手。
而是因为他还有一张。
一品品级的灵宝叶月舟,早已经被他紧握于手,但还有丝毫元气流动,他便不会犹豫分毫,驾驭这一品灵宝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叶月舟中的灵纹陈执安早已全然记下,无比熟悉。
对于叶月舟的珍贵之处,陈执安也早已知晓。
再加上他已经踏入先天境界,若是全力催动,不计真元损耗,神蕴受损,叶月舟的飞行速度根本难以衡量。
想要在卢海汇手中逃出生天,应当也并非什麽难事。
郑玄泽丶陆竹君却以为陈执安仗义出手,不曾计较太多。
这二位军中汉子,最敬佩的便是这样的人物。
于是郑玄泽由衷向陈执安行礼,道:「郑玄泽此番谢过陈兄弟,等我伤势好了,往后必有回报。」
陆竹君则更加粗犷一些,左右看了看,见酒肆中有酒坛零落,他便随意拿起几坛酒来递给众人。
「没想到这悬天京中,并非全他娘的都是软蛋,也有些硬气的人物,陈兄弟,来,喝酒!」
他当先揭下酒封,大口饮酒。
傅将军也下得马来,四人索性就坐在这酒肆中喝酒。
城门口的争斗结束了,许多百姓归来,见这般狼藉,有人想要大哭,却又畏惧于喝酒的四人,只能够小声啜泣。
郑玄泽喝了一口酒,又拿出一个钱袋来拍了拍陆竹君,陆竹君同样如是。
陈执安有些惊奇的看着两人。
「因我们惹了乱子,总归是要给这些讨生活的人一些交代的,否则难免要受傅大将军责骂。」
两人钱袋聚拢在一处,掂量一番,脸上都露出些尴尬了。
「这麽点银子,只怕赔不了几家。」
郑玄泽看着这满街狼藉,忧心忡忡。
陈执安想了想,忽然问道:「两位将军军俸如何?」
郑玄泽陆竹君对视一眼,郑玄泽咳嗽一声,回答道:「军中俸禄多是一些丹药,到手便用了,银两倒是不多,半载光阴,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
「一年三百两银子……也算是极高的俸禄了。」
陈执安颔首,却左右看了看这街巷,摇头说道:「如此之多的商铺受损,几百两银子只怕杯水车薪。」
一旁的傅有鳞倒是颇为豪迈,拍拍胸脯说道:「我既然来了,又怎会让你们出钱?我来便是。」
他正要站起身来,陆竹君却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傅小将军哪里来的银两?傅家多年的产业,都被大将军用来资军了,你又要养家,手头的银子说不准还没有我们多。」
「我还剩几枚丹药,卖了便是。」傅有鳞随口说道:「银子又值几个钱?我那些丹药随便拿出一枚来,卖出个两三千两银子都算是简简单单。」
「卖丹药?」郑玄泽眼中露出几分可惜了,可却也毫不客气,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往后等我们发了丹药丶俸禄,便折卖成银两,还给小将军。」
「将军便是将军,什麽叫小将军?」傅有鳞豪气顿生,举起酒坛道:「喝!」
四人喝酒,三位将军谈及一些边陲往事,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感叹。
「陈兄弟,你这一手刀意杀气腾腾,凶猛暴烈,却玄妙非常,只怕有六七重那麽高。
再加上陈兄弟看似二十左右的年纪,已然踏入先天,实在是令我好奇,想要问一问陈兄弟出身何处?」
陆竹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
众人看向陈执安,却见陈执安时不时看向城门口,不知在看什麽。
「我出身苏南府,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四五个月之前才才来了悬天京。」
陈执安一边回答,一边张望。
「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二人?」郑玄泽和陆竹君对视一眼,又看向傅有鳞。
傅有鳞点头。
郑玄泽眼中的越发敬佩了,又向陈执安敬酒。
陆竹君见陈执安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城门口,便问道:「陈兄弟难道是在等人?」
陈执安点头:「确实是在等人,等一个有缘人。」
「有缘人……」几人真以为陈执安在等人,便陪着陈执安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