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要问一问你黑石山中的惨案,究竟是否与你有关。」
褚岫白骤然皱眉,他起身从轿中走出,直白说道:「所谓持剑比斗,既是定云停的生死,也是圣人在看往后有可能执印的人物,郑玄泽,你究竟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妄图染指陆吾鉴?」
郑玄泽坦然说道:「老老实实的军伍中人别的没有,便只有一副好胆魄,圣人若是让我执印,我自然会执印,天下广大,总不能让满天下的好处,都让你们占了去。」
「我今日前来悬天京,虽不过只是陆将军的替补,以防万一,可我郑玄泽却不怕你褚岫白龇牙咧嘴,若有可能,我必会持剑!」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全然没有半分惧怕。
已然走出轿子的褚岫白眉头终于舒展,那悬在半空中的雨滴闪烁出森冷的光辉来。
「我许久不曾与你切磋,却不知你这奴仆之子,修为又有了几分精进。
今日恰好试上一试。」
无耻。
这郑玄泽面色苍白,气息紊乱,眼中还带着几分疲惫,一看便是伤势未愈。
这褚岫白受了郁离轲的刺杀,身上也有伤势,只是经过修养,已经好了大半。
可褚岫白却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对郑玄泽出手,陈执安实在是有些小看这些世家子的无耻。
他正要站起身来。
极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褚岫白,我与你不见已然有几年光阴,你还是这般无耻,还是这般小气。」
随着这一道声音传来。
一股猛烈的气血倏忽到来,带着岩浆喷发一般炽热的剑意,瞬息之间就斩碎了那悬空的雨滴。
陈执安好奇朝着远处看去。
却见一处客栈门口,正站着一位魁梧的壮汉。
那人身高只怕有九尺,膀大腰圆,浑身肌肉虬结,壮硕巍峨。
他朝着此处走来,便如同一座小山,带来莫大的威压。
「你明知道玄泽负伤,却还要以比试为名,行欺凌之实,你脸上的皮肉只怕不是人皮,是厚重的驴皮。
如果这里不是悬天京,如果这里是边陲,老子早已砸烂你的驴脸。」
来人说话颇为粗犷,配上他那摄人的眼神,活脱脱像一只凶兽一般。
此人是谁?
陈执安有些诧异。
那郑玄泽脸上却终于露出一些笑容:「陆将军。」
「这位便是陆竹君?」陈执安更加觉得意外了。
听此人的名讳,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可见了此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与「竹君」二字扯上联系。
而且……
「此人竟然还是修剑的,刚才那如岩浆一般滚烫炽烈的剑意,确实有几分门道,玄妙非常。」
原本准备出手,相助于郑玄泽的陈执安乐得看热闹,又坐了下来。
褚岫白见了来人,听了这陆竹君如此粗俗的话,顿时大怒。
他嘴角牵扯出一抹冷笑:「郑玄泽受伤,我褚岫白也遭歹人刺杀,也受了伤,岂不是正好?」
目光在郑玄泽和陆竹君之间流转,道:「你们莫不是想要以多欺少?」
褚岫白说到这里,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酒楼。
酒楼之上,魏灵玉早已站起,她一只手扶着栏杆,远远望向此处,另一只手正摸索着腰间的长鞭。
魏灵玉居高临下,俯视那两位边陲的将军,一如之前俯视陈执安一般。
「看来这魏灵玉更想要执印,想要成为她话语中的天公。」
陈执安冷眼旁观。
而陆将军丝毫不惧,探索之间,手中却多出一把剑来。
这是一把四尺宝剑,被身材高大的陆将军握在手中,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可当陆将军那长剑中流淌出剑意来,顿时又显得大气无比。
「玄泽,你且后退,我倒要看一看这悬天京中的小姐公子,究竟有多少斤两。」
郑玄泽皱起眉头。
陆将军自战火中走来,一身战力自然不弱。
可是论及传承,不论是褚岫白,又或者是魏灵玉,却根本不是军伍中人能够相提并论。
陆将军想要以一敌二,只怕不妥。
于是他随意放下身后的行囊,探手之间,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
那长剑落入了郑玄泽手中,周遭落下的雨水都显得有些慢了,乃至那些无根之水逐渐流转而至,附着在郑玄泽手中之剑。
陆将军微微皱眉。
褚岫白哈哈一笑,道:「也好,也算为生玄公子探一探你二位的剑意。」
魏灵玉也跳下酒楼,就站在酒楼下,远远注视着陆竹君。
有人拔剑,有人拔刀,有人手持长鞭。
周遭的百姓纷纷避让,甚至不敢喘一声大气。
而那远处城门口的兵甲,却好像全然不曾看到此处争执,视而不见。
这国公郡主,世家公子之张狂,由此可见一斑。
褚岫白已然拔出一把长刀,那是长刀上光辉流转,有几分斑斓之色。
此番争斗似乎一触即发。
周遭都变得安静许多,酒楼上的看客们也都纷纷屏住呼吸。
陆竹君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