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柒柒睁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浑身的酸痛,愤愤地拍了下床。
昨天又被阿清蛊惑了,看着他红着眼眶的样子,忍不住就去安慰,安慰安慰着怎么就到了卧房里,连晚饭都没能吃上。
果然,心疼男人是会倒霉的!
门开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云清。自从大婚,林柒柒的丫鬟们在院里就是摆设,所以全被打发到铺子里管生意去了。
林柒柒蒙着头,并不想理会云清,太过分了,饭都不给吃。明明都求他了,他还没完没了!
云清见林柒柒像只小猫一样躲在被子里,不由得失笑。坐在床边轻轻扯了扯被子,没扯动。
知道小娇妻还有气,云清将人连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轻声哄:“柒柒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为夫错了!柒柒太甜美,这才没忍住嘛……”
“闭嘴!”林柒柒气呼呼地打断,“你太过分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好,我太过分了,我错了,所以我一早就起来给柒柒做饭赔罪呢。”云清低头亲了亲林柒柒的发顶,“我给柒柒做了,竹荪鸡汤,辣炒牛肚,蒜爆羊肉……”
林柒柒听着都直冒口水,全是她爱吃的,这男人太犯规了吧。
“还有鸡汁笋丝,清炒丝瓜尖儿……”
“抱我去刷牙!”林柒柒伸出手,凶巴巴地说。
“好!”云清低笑,从衣橱中拿出衣服,林柒柒低头看见身上一片片的红痕,没好气地瞪了云清一眼,任由他从内到外仔细地给自己穿衣。
洗漱完毕,到了外间,桌子上果然摆好了饭菜。
云清先给林柒柒盛了一碗鸡汤,仔细吹凉了了递到她嘴边。林柒柒喝了一口,鲜掉舌头,太好喝了。
“都是你做的?”林柒柒这才看到云清手上起了个泡,心疼地问道。
云清点点头:“柒柒尝尝,哪些需要改进,不知道是不是柒柒以前喜欢的味道。”说着盛了一勺蒜爆羊肉放在林柒柒碗里。
林柒柒夹起一片羊肉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吃!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林柒柒又试了试其他的菜,每一道菜都对她胃口!起床时的那点儿不快瞬间消失了。
“柒柒多吃点儿,一会儿该出发去林府了。”云清给林柒柒夹了一筷子牛肚说道。
“嗯?”林柒柒眨眨眼,“去林府干嘛?”
“柒柒忘啦!今天林馨儿归宁。岳父大人不在,你这个长房嫡女不得前去给你的好妹妹撑腰嘛?”云清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对哦,今天还要回去添堵,啊,不对,撑腰呢。
另一边,林馨儿已经在回林府的路上。
从坐进马车里,她的眼泪就没停过。今日归宁,本是出嫁女的重要日子。无人操心她的归宁礼也就罢了,她本来就没指望婆母他们能给带什么好东西。云南桑本来已经答应与她一起出门,可就在出门前,柳儿那个贱人差人来说什么腹中不适,把云南桑叫走了!
腹中不适不叫郎中,叫男人有何用?何况昨夜云南桑就一直陪着那贱人。偏偏她还得大度,拦不得,只能劝着云南桑赶紧过去看看。
林馨儿看着车后跟着的寥寥无几的仆从,还有他们押送的少的可怜的礼品,里面还都是些瓜果之类的不值钱的玩意儿,眼前直发黑。
前世虽然吕颂文家境平平,归宁礼也是用心准备的了,且不说给父亲的那套黑白玉做的棋子有多难得,单单是送母亲的那套红珊瑚头面都价值千金了。
林馨儿越想越心凉。
不过转念一想,云南桑没有跟来也有好处,她正好得了空,私下问问父母那嫁妆的事情。林馨儿擦干了眼泪,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街道,却无意中看到了故人。
正是她前世的夫君吕颂文,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妙龄女子,居然是林馨儿的闺中密友,大理寺丞方文煊之女方妙妙。方妙妙笑得一脸娇羞的样子刺痛了林馨儿的眼睛,她忍不住开口唤她:“妙妙!”
方妙妙听见有人喊她,回头刚好看见了林馨儿,忙开心地冲着林馨儿招手:“馨儿,知道你今日归宁,我正好要去你家呢!”
林馨儿笑得勉强:“那就上马车一起吧。”
方妙妙笑着点头,回头跟吕颂文告了别,由婢女扶着上了马车。
林馨儿冲吕颂文微微颔首,放下了帘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见吕颂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刚才那位是……”林馨儿故意问方妙妙。
方妙妙大方地答道:“翰林院吕编修家的吕颂文,刚刚与我定了亲。”
“定亲?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然不知?”林馨儿突然莫名心惊。
“你大婚第二日,本来我爹爹就很看好他,去年就想找人问过吕家的意思。吕公子当时说他打小有个不算正式的婚约,虽然不是长辈父母定下的,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不好单方毁约,所以就没继续纠缠。但是没有想到你大婚那日,吕大人竟亲自上门替儿子说亲了。”方妙妙面颊微红,看起来很满意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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