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团坐的你,终成为了我心口一道痛入骨髓的伤疤。多少年来午夜梦回的惊醒,不为别人,却只为了你。所以,请原谅我的谎言!原谅我不能将这一切向你坦白。亦不要为我心伤!因为我,不值得……
九月,我病中。
这不假,我是真的病倒了。在金殿中夜以继日的坚守下,我都硬咬牙根地撑了过来,但那夜之后,终于捱不住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重重地倒下了。
犹记得那天 切如常,十八病情稍有反复,但好在我和大医院几位大人早已对此有了熟练的应对之默契,很快十八便安睡如常。待皇阿玛回来之时,十八已然有了好转,烧也不那么厉害了。“晴儿,这几日都是你代朕陪在价儿榻前,没日没夜,无休无止。”他只手拂过我的脸颊,“这九几日的功夫,人就瘦脱了形,待咱们回京之后,要联如何向老八交待。朕仔细寻思,初儿的病情所幸有了盼头,几位太医轮流看护总好过孩子你一个人硬撑,朕知道……知道你对朕的这份心意……朕是打心底感激你的呀……”
阿玛温热的掌心划过我的眉,顿时天旋地转,最后一丝微弱的灯光下,我脑海里仍然残留的是阿玛由关切转而惊惧的神情。
闭上眼,我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我多么想告诉我的阿玛,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求阿玛准我半日告假,葛特安好?伤痛未愈的安茜还在寓所股股等待,此时的她可还好?可还怨我?可还
愿意再陪我说说话?
她需要我。而我也只是想回去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然而病来如山倒,连一句阿玛勿扰都没能来得及….
后来病愈的我才从那些是非的官人口中得知,那日皇阿玛见我憔悴不坦继而昏厥病福,情急之下竟大呼“快来救救我的儿!”,更暂休了次日的一切行措和夜宴交际,令 些满蒙亲贵诧异不已。
他们说,原来福禄无疆的皇帝众多子女之中这位阑珊郡主才是心尖上的儿,竟胜过了亲子几分。
他们说,那阑珊郡主便是当年那个乾清大殿之上“—统江山”的宫婢。
他们说,那阑珊郡主便是多年前那个广袤草原上智取旌旗的满蒙第一女巴图鲁。
他们说,可叹这位阑珊郡主出身平庸,又系女儿之身,不然是何等栋梁,又会成就如何尊恩……
我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的阿玛可曾为此伤透脑筋?
我终究还是让他老人家为难了吧?
全为一纸我被十八感染了作腮的诊书,又面对内外形形色色的猜疑,阿玛定为我诸多伤心劳神了吧?
在那些人的目光聚焦权利之时,可曾有人为我关怀这位在风尘中悄然走向年迈的父亲是否疲危,是否伤痛,是否无奈?他不在乎他的儿女有怎样的明媚前程,又有怎样的显林权势,他只不过想求得一个
儿女们的平安康健,他只是想保护我,一个亲他如父的孩子,如此而已。
然而,后来得知一切又风口浪尖的我早已身陷囹固。这些风传 时的“佳话”终究犹如秋后的落叶,一季而过,便在严冬的积雪掩埋下销声匿迹,归于沉寂。
从那之后,从我身体堕入黑暗之时,阑珊之名也与之一同陷入了永远的安眠。
自此,我再没听闻有人直言“阑珊”,再没有人……
喉咙火辣辣地烧,我用尽全部力量撕扯着,昏昏沉沉中,撑开沉甸甸地眼皮,烛火闪烁。额头一席凉意瞬间穿透了周身所有的如火如荼地炽烈,身体不由自主地贪婪汲取着这一股淋漓的酣畅。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是的,潜意识里我愿意这样想象。在这个拥抱里,我安稳地入睡,这是入夜么?那我可不可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醒了!福晋醒了!"
我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昏睡了几日,只记得当听清第一个声音的时候,眼前仍旧一片模糊。
待能够清晰分辨眼前事物的时候,我才发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殿。
"福晋,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担心死我们了!"
面对葛特的焦灼,我眯了眯眼,才发觉自己的手早已被一旁趴在榻前熟睡的安茜紧握。
我有多久不见她了?不想再见却是如此这般。
还记得当晚,黎明悄悄降临,我不得不离开之时,她欲言又止的闪烁,我于心不忍。我知道,那是她最脆弱的一夜,我竟不能留在她身边。而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接受,静静地忍耐。
我拦住了葛特欲将其推醒的手,哑着嗓子说,"来!帮我一把!"
一边拉扯着安茜的双肩,葛特一时间明白了我的用意,从立柜里取来了一张薄褥,索性隔着褥子两手握实安茜的脚踝,和我一并将她安置在我的身旁。
又在葛特的搀扶下,勉强歪在了床里一侧。
望着安茜依旧安睡的侧脸,我知道她一定累坏了,不然我和葛特这般动作的折腾如何还不得惊醒。
“说说吧!”我环顾了一下寥寥的房间,竟只有我们三人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实话,当我静开眼从混沌清醒过来,得知自己又回到处所的时候,就大概明白自己多半是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