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自己那已经离开了许久的法身。
曾经法身落在十鬼天狱之中，他没办法感知的到，只觉得法身距离很远。
等到了这里，这种冥冥中的感觉，果然变的清晰了不少。
这让姜胜感觉有些欣喜。
待得姜胜与清风一道过了铁链，走入到另外一座山峰之上。
再向前迈出一步，姜胜便感觉自己那一步似乎是穿越了一道玄之又玄的门槛。
出现在他面前的风景已经完全不同。
这里就像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荒漠。
黑色的戈壁滩中，还有不少修士在忙忙碌碌。
清风叹了口气：“以往咱们这里，可不是这个模样。”
“一场大战之后，被毁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
姜胜听着清风的讲述，才渐渐明白天外天的恐怖之处。
每个小世界的族群在锚定混沌海之后，都会在混沌海中开辟出一片空间，作为他们的专属空间。
这个空间内诞生的宝物，将会归于他们名下。
当然，这混沌海的开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要驱离那无尽的混沌之气，就得靠着一个个修士不断消耗自身的力量，去清理开辟出新的地块。
在修士眼中，这混沌海上笼罩的这层混沌之气，无疑就像是阻碍着他们发展前行泥潭。
亦或者，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与那些垦荒的农夫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混沌之气作为世间一切的本源，修士无法存活在里面，却并不代表着就没有好处可言。
一些天地生养的灵植，矿物，唯独只有在混沌之气中才能得到更好的生长。
就如同九莲虚空果一样。
这些九莲虚空果的生长环境，便是落在那混沌之气遮掩之中的地块里。
要是运气好，驱散了混沌之气以后，地块之上便拥有数量众多的天材地宝。
这些天材地宝便是作为他们垦荒的奖赏。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族群都有着驱散混沌之气的能力。
万族之中，就有不少族群天生不具备这种能耐，却拥有着可以短暂在混沌之气中生存的能力。
他们就像是水中的游鱼，借着混沌之气遮掩身形，一旦你开辟出了真正的宝物，他们便会立刻一拥而上，杀人，夺宝。
故而，每一处宝地的发现，在如今资源越发紧张的当下，都代表着无尽的冲突和杀伐。
早先青云宗内的那些天骄道子们来到天外天，做的要么是垦荒的职业，要么便是在一旁的保安。
相较于留在小世界中，这天外天的宝物无不是沾染了混沌之气，拥有得天独厚的造化。
对于天骄道子而言，这些宝物对他们的辅助效果来的更大。
寻常一株宝物，可能就足够免去他们数月，乃至数年的苦修。
在这种强烈的利益差距，自然就成了推动着这些天骄冒险前来此处的关键。
“混沌之气，混沌海……”
姜胜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内景空间。
“会不会，我的内景空间实际上也就是落在这个地方？”
“只是内景空间之外的世界并没有被人发掘出来？”
“那要是混沌之气在这地方如此常见，怎么可能在培育九莲虚空果的时候会缺少混沌灵液啊？”
姜胜将事关混沌灵液的疑惑询问了出来。
清风笑道：“这混沌之气与混沌灵液之间可相去甚远。”
“或者说，混沌灵液乃是没有被污染的混沌之气。”
“想要从这如同海洋一般的混沌之气中寻到足够多的混沌灵液，理论上确实有这个可能，可真正想要将这种事情落到实处，就自然能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到底有多大了。”
“恐怕你为了凝练混沌之气的消耗，最终算下来都要数十倍于混沌灵液的价值。”
“且这地方并非是没有混沌灵液，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如今连年征战，并且黄金大世早已离我们而去，才失去了对外开拓，获取资源的渠道罢了。”
清风说的这些，姜胜此前并没有想过。
如今只是看着眼前的戈壁，他也无法想象出那样宏大的场面。
清风似乎是准确的抓住了姜胜心理，也有可能是每个来到天外天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想法。
她指着面前的戈壁道：“其实也没什么理解不了的，情势比人弱，就是咱们现在这样子的结果。”
“你能想象的出来，你眼前的这片戈壁，其实之前还是连绵数十里的宫殿楼阁，每日里来往此地的修士如过江之鲫一般吗？”
“而造成这一些的结果，其实与我们自身的关系并不算大，仅仅只是因为两尊绝世大能，在混沌海的深处掀起一场乱战，他们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了我们这里而已。”
姜胜彻底沉默了。
有些事情如果不亲眼所见的话，便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某些事情若是不能跳脱出去，从另外一种不同的维度去看的话，也一样是无法窥其全貌。
姜胜把心中的疑惑暂且按下不表，这世上有悖于自己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现如今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