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带着人赶过来,就是想一击毙命,让陈樾死在温灵昭洞府门口,到了那时她再稍微“润色”一下,温灵昭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可谁能想到陈樾会来这么一出,而且动作快到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听着陈樾这中气十足的哭喊声,柳婉儿气不打一处来,却碍于身后有诸多双弟子的眼睛盯着,他一时也不好发作。
她当然知道陈樾被欺负的事情,可此事与她的利益无关,她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发生。
看着跪在脚下的陈樾,柳婉儿此时恨那些弟子没有将陈樾打死。
“婉儿师姐,这偌大的合欢纵队,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毕竟谁都不像你这般菩萨心肠,温柔善良……”
恭维的话像不要钱一样从陈樾的口中脱出,其实他完全不是这样的性格,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温灵昭的信任,让他本能地学着那些爱吹须拍马的人的模样,在这里做着他不擅长的事情,并且看上去做得还很好。
柳婉儿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她蹙眉看着陈樾,发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你刚才口口声声说,除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可为何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直接来找我,而是来温师姐的洞府门口?难道这不是说明对于你而言,温师姐更加亲近吗?”
陈樾的后背生起一阵冷汗,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任何回答可能都关乎着性命,他向前膝行了两步,让自己离温灵昭的洞府门口更远一些,仿佛是在逃避什么晦气的东西。
“婉儿师姐你宅心仁厚的大名不仅仅是我听说过,那些欺负我的弟子也听说过。他们怕我向你告状,因为他们知道以你的善良,肯定容不下这样龌龊残忍的事情,所以我也知道,如果我直接去找您,说不定半路上就会被他们发现打死。”
“可正如大家都知道婉儿师姐的英名一般,这温灵昭是个异类的恶名弟子们也心中有数,大家往日里都不愿意靠近她,生怕沾了什么晦气,所以我才想借着她的恶名避一避,然后再找机会去求婉儿师姐……”
陈樾说得言辞恳切,双手却在微微发抖。
柳婉儿上下打量着陈樾,她自然不会因为陈樾的三言两语就信了。
只是眼下,她也着实找不到什么破绽。
柳婉儿挤出一抹笑,俯下身子温柔地将陈樾扶起来。
“修道之人哪有那么多的凡尘礼数?见我无需跪,也不用跪。”
陈樾微微瑟缩了一下,显然是柳婉儿碰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柳婉儿见状,轻轻将陈樾的衣袖掀起,然后便看到了大片青紫和已经红肿发炎的伤口,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对于柳婉儿而言,这些都与她无关,但她仍要装作被吓到了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都是同门,为什么会下这么狠的手!”
柳婉儿的眼神往温灵昭洞府门口瞟了瞟,意有所指地问道。
“难道是温师姐也对你动了手?”
未曾想,陈樾立马摇头。
“婉儿师姐是见过那异类的招数的,若是她真动了手,恐怕我早就小命不保了。”
“更何况他是敢跟宗主动剑的人,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她出手。”
陈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顺便还又在周寻竹的身上扎了一刀……
总而言之,是将温灵昭的嫌疑洗脱得干干净净。
同时还隐隐说了温灵昭不会、也不屑于对门中弟子下手。
柳婉儿气得牙痒痒,却拿陈樾毫无办法。
毕竟就像陈樾所说的那样,他的等阶品级都太低了,而且也毫无家世背景,自己如果跟他计较,就显得有些太过于上不得台面了。
可偏偏合欢宗内,这样的人又有很多,合欢宗也需要这样的人卖力卖命,自己对陈樾的态度必然是会被他们看在眼里的。
事情没有找上门,她可以视而不见,如今事情找上门了,她自然要处理的妥帖细致。
说不定,她还可以借此事来笼络一番人心。
柳婉儿定了定心神,望着陈樾语气陈肯定说道:“过去我的确不知道合欢宗内部有这样龌龊残忍之事,如今既然已经让我知道了,那我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柳婉儿转头望向身后跟来的弟子们。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无论大家的等阶如何,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更不会允许有这般欺辱同门的事情发生!”
“关于陈樾今日所言之事,我必然会调查清楚,然后严惩作恶之人,给他一个交代。”
“如今合欢宗内正处多事之秋,还是要倚仗诸位,还望大家互帮互助,一同走出困境。”
柳婉儿话音刚刚落下,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樾便第一个叩首。
“婉儿师姐深明大义,日后我必定为合欢宗肝脑涂地,万事不辞!”
其他弟子在听了陈樾的话之后,也立马反应过来,不要钱的马屁接二连三地往上拍。
柳婉儿面上笑着谦虚,心底里却将陈樾恨得牙痒痒。
这次一闹,非但没能把事情推到温灵昭的身上,反而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事做。
柳婉儿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陈樾,心中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