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呆久了看谁都像叛徒……不是我说,朗姆他怎么有脸说琴酒多疑的?到底是谁天天自己的真实长相都不肯被其他组织成员,哪怕是波本这种成员看到的啊?
我能听出来朗姆不是怀疑波本是叛徒,那他又让我考察波本什么呢?
马萨卡……是想要给波本更高一级的权力了吗?
是吗?是好事啊!
透哥,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给你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助力你在黑衣组织当中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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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见面的那天,波本果然被灌得很惨。
而我,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在大男子主义过分猖狂的这个地方的两个黑暗组织的协商合作饭局上,居然滴酒未沾。
根本没有人care 我,对方的所有人都在专一地和波本一一敬酒,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感情深啊,一口闷啊!
贝尔摩德诚不欺我(们)。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钟爱灌男人酒,反正对于我来说,我是get到了一些观看男人——特指,帅男人,的乐趣。
看到帅哥金发凌乱,眉心紧簇,双目半睁半闭地被迫吞咽着酒液。
深小麦色的脸颊浮现不正常的晕红,性感的喉结一滚一滚,动作急促之间有酒液从张开的唇中溢出,顺着形状优美的下颌线,一直流到淹没进解开扣子的领口当中。
看着原本健硕的男人浮现这种又帅气又脆弱的样子,我真的,我只能说……get不到这一幕有多令人着迷的,有难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不是,感谢月光,让我如此幸运。
哦,更需要感谢的是对方组织,你们真的,灌男人酒特别特别有品,请继续坚持下去!
根本不明白我为何感激地看着他们,饭局结束时,对方组织的人特别满意地拍着靠在我身上的波本的肩膀,夸这小伙子很棒,下次还要和他谈合作。
波本在他们面前还面色如常,就算是靠在我身上,也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到我身上,总之就是看上去并没有醉的样子,还能镇定自若地与他们客套寒暄,可是一进车里,就不行了。
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还真是酒品好啊,我想着。
代驾司机也是这么说的,他帮我一起把波本送到他房间的床上之后,跟我说波本先生是他见过的喝醉之后最安静的人。
“我们透哥就是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喝醉了也是最棒的醉鬼。”我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无脑夸夸夸。
代驾司机笑了,他嘱咐了我几句记得喂波本醒酒汤,和注意他不要不舒服的的时候还在平躺在床上,应该扶去卫生间之类的,免得呛到气管等等等之后便离开了安全屋。
我照着从网上查到的方子煮了醒酒汤,又用冰水冰到了能入口的温度,才走进了波本的房间。
波本的眉头依旧不适地紧锁着,脸上的晕红还在,领口比起刚才见到的时候扯得更松了,脖子上的波洛领结都直接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在不舒服的时候扔到哪里了。
我把醒酒汤放到床头柜上,试探着叫醒他。
波本看起来是还有点意识,至少还能听懂我的话,坐起来。
我往他身后塞了个枕头,把醒酒汤递给他。
呼,还能自己喝汤。
那这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啊?我接过空碗,放到一边,扶着他躺回去,小声问:“透哥?你喝醉了吗?”
“我没醉。”
好的,他醉了,醉鬼才会说自己没醉。
也是,喝了那么多酒,不醉才怪。
我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用手指按上去,轻轻揉着,又小声问:“透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
救命!他这个虚弱的样子!我在心中疯狂大喊大叫,不过面上依旧出息地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职尽责地帮他揉上了太阳穴,又问:“透哥?透哥?”
他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回应我。
看样子或许能问了?我揉他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咬了咬嘴唇,才继续边揉着太阳穴,边继续问:“透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英子。”
“那……”我犹豫了好久才接着问,“你……你信任我吗?”
他这次回答得特别快,言简意赅,又似乎不需要思考一样:“信。”
我的动作又停下了,手指在虚空中颤了颤。
睫毛也同样颤了颤。
没再继续揉着他滚烫起来的皮肤,我过了好久才继续问:“那,苏格兰是真的死了吗?”
他半晌都没有回答。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嘴唇微动,吐出字:“死了。”
尘埃落定。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我内心的感受。
如果是平时,我应该是会自己给自己开玩笑,形容我现在是心里五谷杂粮的。
可是不是,我是真的五味杂陈的,或者说是只有苦味。
果然还是我听错了吗?或许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聊的那个姓“诸伏”的公安警察,是真的另有其人,又或许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