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陈家人,那些狼才会下山来把他们都咬伤了,都是因为陈家人,才让他们骂了刘桂花十七年。
从刘玉出生之后,刘桂花被赶出陈家门,之后关于刘桂花勾引汉子的言论就没有停歇过。
这样的真相如今暴露出来,让这些骂了刘桂花多年的人感到羞愧。
可刘玉已经被卖了,刘桂花也跟着上山去了,而他们都像是凶手,可谁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于是,村民们把对刘桂花母子的愧疚全都转化为愤怒,纷纷把舆论的尖刀刺向陈家人和王家人。
村长夫郎跟着骂了陈家人很久,回到家中便病了一场。
村长也后悔,他现在才知道,当初只是帮刘桂花找了老房子,给她搭了个小院子就被夫郎误会成这样。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就应该让其他人去做,可他是村长,照顾村里的孤儿寡母有什么错?
村长夫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恨自己当时被那点流言蒙了心,后来更是有什么事情都要亏待刘桂花他们半分。
就连村里开鱼塘分鱼,他都下意识要给刘桂花母子少分点。
但凡刘桂花多问一句,他都要阴阳怪气说他们刘家没有男人下鱼塘,就别指望能分到多少。
如今想起刘桂花每次失望又落寞的神情,眼里的光亮慢慢消失,村长夫郎心里就难受。
越想越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刘桂花母子二人穿着带补丁的衣裳上山去挖野菜,到冬天的时候,甚至连野菜都挖不到几根。
他当时只觉得活该,这样不守妇道之人就该饿着。
悔恨自心底蔓延,吴柳只觉得以前的自己不是人。
陈家人成了村里人人厌恶的对象,人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就会十分团结。
他们会一直集体排挤、孤立,甚至是辱骂这个“敌人”。
以前是刘桂花,如今是陈家和王家。
而在王家,这个公敌自然就成了王舟。
忍受了几天家里人的指桑骂槐和尖酸刻薄,王舟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事情不该变成这样的,王舟想不通,他计划得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失败了。
自从王舟回来之后,王家人得知了他以后连童生都不是了。
王家爹娘和爷奶当场就昏了过去,等醒来之后更是捶胸顿足,痛斥王舟不孝。
其他人也立即变了副嘴脸,从以前什么都让着他,有好的都给他吃,变成了现在一个个见了他就像看见了仇人。
叔伯两家都直接伸手问王舟的爹娘要银子,他们想要回这些年给王舟花的钱。
就连王舟的大哥大嫂也趁机分了家,要求王舟把这些年花出去的银子还回来。
王舟被这些吸血虫烦得不行,可他手无缚鸡之力,连还嘴都不敢,怕被他们打。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那些诗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王舟坐在桌子前自言自语。
很快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这些诗词确实是现代才有的,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穿越者。
而这个穿越者很有可能是跟他有仇的,否则不可能不来跟他相认,反而用这种方式让他身败名裂。
王舟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可既然同是穿越者,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干?他又是谁?
几天后,王舟坐不住了,非要去县城里弄清楚。
赤星像往常一样去接小夫郎下工,刚到医馆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眼熟的人。
走近了还听见那人说:“玉哥儿,以前都是我的错,你们如今过得可还好?”
这人正是村长夫郎,一旁站着的是栓子,也就是当初用牛车送赤星和刘玉去看病的年轻汉子。
还有村长的大儿子跟着照顾人。
刘玉没有说话,也没想到今天坐诊能遇到以前的村长夫郎。
对于梨树村的人,刘玉说不上多恨,却也喜欢不起来。
如今他也明白了他们对阿娘造谣,以前他听不懂,每次看了这人还打招呼。
现在就只当他是陌生人了。
刘玉扎了针,又写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其余的话一个字都没说。
“阿玉,可下工了?”赤星的声音传来。
刘玉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扬起了笑容,甜甜的,像极了年轻时候刚回梨树村的刘桂花。
栓子主动跟赤星说话,赤星念着他没说过什么八卦,就跟他说了两句。
得知了他们原来是在县城买了院子,刘玉还成了这儿的坐堂大夫,几人都惊讶不已。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赤星趁着刘玉去帮着抓药,笑着道:
“我这是命好,我家阿玉上山挖到了人参,卖了些银钱,往后也不用回去村里种田打猎了。”
“真的?人参啊,这是卖了多少钱?”村长的大儿子忍不住问。
赤星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了,小声道:
“近千两银子呢,我家阿玉还懂医术,这不才几个月就当上了大夫,我啊,都是托了他福,才有搬出来县城的命。”
赤星像是看不到几人快要掉在地上的眼珠子,自顾自说:
“谁说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