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柳迟枝在结束练功后,裹好衣服红着脸匆匆离开了陆明的房间。
她需要再洗一个澡。
陆明看着床榻上遗留的水痕。
……虽然多是汗液留下的,但心头依旧感觉乱乱的。
房间里残留着柳迟枝的味道,淡淡少女清香,环绕在陆明鼻侧。
师尊找来的这个功法,真的折磨人啊。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因为血液含毒,不敢对任何人下手,才放心的将功法送来。
可我也身强体壮啊……
不行,屋子里太热了,竟然惹得自己胡思乱想。
陆明吐出一口浊气,起床打开窗户准备透透风,散散热。
结果刚推开窗户,就见到一道靓丽的白衣身影,站在门外。
“嘶——”陆明吓得连连后退好些步。
“俏儿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唐俏儿左手拿纸,右手握笔,认真道:“在你们刚开始修理《太玄玉体经》的时候就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向里探头,往乱糟糟的床榻上看了眼,又皱起挺翘的鼻子吸了两口气。
“什么味道?《太玄玉体经》就这么神秘吗? 刚才屋子里竟然有那些古怪的声音。”
唐俏儿好奇,之前柳迟枝发出的那些闻所未闻的声音,是她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她想不通,该是怎样的情况才会如此。
陆明一脸的尴尬,撒谎吧,俏儿姐剑心通明肯定会识破,不说谎吧,可看着她那澄澈的眼神不知该如何解释。
“俏儿姐,你这是在做什么?”陆明选择回避。
偷听?
心思干净的白衣剑仙,以前不会主动做这种事的。
唐俏儿拿着笔一边写着一边道:“尊上说,《太玄玉体经》虽然经过她的修改,应该适合柳迟枝修炼,但相隔万里,未曾亲眼见过,不敢保证必定无碍。”
“故而让我记录下来第一次的情况,以保万全。”
“啊?”陆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真记了?”
“嗯,记了。”
陆明连忙伸手欲夺纸张。
唐俏儿一个转身,飘摇而上,浮空掠走:“尊上特意说了,这个东西不能给你。”
陆明抬着手望着空中的月亮,忍不住敲了敲自己脑袋。
希望师尊看到上面的记载不会生气吧,毕竟她将《太玄玉体经》送来,就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嗯?你站在窗口干什么?”柳迟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没什么,透透气。”陆明关上窗户回头看去。
只见迟枝姐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头发尚且有些潮湿,她拿着毛巾在擦着。
功法效果好像确实玄妙,柳迟枝的脸蛋透着一股粉嫩的亮色。
整个人比前些天精神得多。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
终究是年轻男女,经历刚才的一遭,心里哪里还能古井无波呢?
柳迟枝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从唇里挤出来。
“你休息会儿,我做饭去。”
话音未落,就跑出了房间。
……
翌日上午。
柳府。
各支各脉吵吵闹闹,混乱的像是菜市场。
经过那夜山谷的变故,柳家局势发生了大变故。
以前柳家以族长柳元纬为首,共六位长老组成长老会,管理偌大的柳家。
但六位长老中前五位已经老迈,限于天资也无突破的希望,唯有最年轻的六长老柳长青尚且年轻,天赋也不错。
其子柳白更有成为朝元境炼气士的希望,而且功勋卓着,未来一片光明。
柳家各支各脉,甚至有传言,柳长青或许会成为柳家下一任家主。
但这些辉煌在山谷那一夜之后,彻底变了。
首先柳白被曝出冒领功劳,鸣武军衙成了笑话,他本人锒铛入狱。
来自王都的王冲,特地来帮柳白的王府大少爷,横死山谷。
六长老柳长青全家都想办法营救柳白,可胡太守都觉得是烫手山芋,只敢关押住等待朝廷宣判,哪里敢放人?干脆连见都不见。
族长柳元纬也没办法,那天为了给柳白求情,很明显惹得陆明有些生气,接连多日培养的一些交情一扫而空。
现在没有由头,柳元纬也不敢去拜访陆明。
忽然,一阵嘈杂的惊呼声从院外传来。
“柳清大小姐回来了。”
“不愧是大小姐,看她现在的气势,修为应该比之前更强了吧。”
“肯定的,她扫我一眼我都腿软,估摸着都和族长差不多了吧……”
“……”
柳元纬心里一喜,连忙向外跑去。
只见孙女一身江湖侠女打扮,被柳家子弟簇拥着向主屋走来。
柳清和父母寒暄几句,便向柳元纬走去。
“见过爷爷。”
“好好好,好孙女你总算回来了。”
柳元纬顿感欣慰,如今柳家风波四起,正需要一人安定人心,没有比柳清更合适的了。
柳清站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