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忍不住咬住了嘴唇,这是他缓解感觉的习惯性动作,傅怀辞却总要剥夺他的权利,要他张嘴,不准再咬。
今晚的于周一直在取悦他,仿佛重新在傅怀辞面前把肚皮露了出来,变得很听话,很依赖他,连回房间也要傅怀辞抱。
傅怀辞把于周放到床上,打算去趟书房,转身时被于周轻轻拉住了手指。
“我去换药。”傅怀辞摸摸他的脑袋,和他解释。
于周没有松开手,和他说:“在这里。”
傅怀辞轻轻笑了起来,和他说:“好。”
在傅怀辞出去拿药时,于周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把傅怀辞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挂起来放到一旁,摸到了一个盒子状的东西,是烟盒。
傅怀辞以前不抽烟的,但这盒烟已经快要空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于周放下他的衣服,心不在焉地坐在床沿边。
这是于周第一次看他换药,后腰的伤疤好长一条,看起来是比鞭子落下更疼的伤口,因为自己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可傅怀辞的还没有。
傅怀辞赤着上身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换药的盒子,还有新的纱布和绷带,于周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看他。
很久之前的,额头的伤已经好了,但凑近了看还有浅浅的印子。
肩膀处的肌肉线条原来是很漂亮的,现在完整的皮肤上多了个很深的口子,那一处的皮肤裂开,露出暗红色的,还没有长好的血肉,于周咬着牙齿,有些胆小地移开了视线。
右边手臂上,是今天多出来的新伤口,傅怀辞应该是换过药回来的,没有重新上药。
于周轻轻解开他的纱布,被傅怀辞阻止后固执地看着他,傅怀辞没办法,只好让于周揭开他的伤口。
看到后,于周愣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帮他重新包扎好,因为怕傅怀辞疼所以不敢用力,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意包了一下就躺回了床上。
傅怀辞把小夜灯关了,从身后抱着于周,像是抱着一个心爱的,珍贵的礼物,不肯放手。
“傅怀辞,”于周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你办公室的那株兰花死掉了吗?”
兰花是当初和于周一起去花卉市场选的,后来傅怀辞办公室就一直养着了,期间换过了几次盆,但品种一直都没有变过。
傅怀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抱紧他说:“还好好的。”
“可你身上没有这个味道了,”于周闭上眼睛,问他,“你多久没有去律所了?”
傅怀辞微微一愣。
于周继续问他:“你不喜欢当律师了吗?”
傅怀辞在被窝里牵他的手,没有说话。
“掉下山崖的时候会不会疼?”于周的声音闷闷的,可傅怀辞却像是听到他的关心后语气都轻了些,告诉于周,“不疼了。”
于周把自己缩成一团,问他:“万一你死掉了怎么办?”
傅怀辞亲他的耳朵,安慰他:“不会。”
于周有些艰难地控制着自己声音里细微的哽咽,揭穿他:“可是你今天又被刀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于周和他说:“你额头的疤都没消掉,现在又多了一个。”
“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柜子砸到的。”傅怀辞告诉他。
“我不要你帮我做那些事,”于周有些崩溃地埋着头说,“求求你。”
傅怀辞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告诉他:“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你应该查得差不多了,”于周打断了他,开口道,“应该也知道了夏林崇是我舅舅。”
“可能还知道我们之所以要搞垮云时,是因为妈妈的自杀和吴仁忠有关系,”于周问他,“对吗?”
傅怀辞没说对还是不对,而是和他说:“我会帮你解决。”
于周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很艰难地呼吸了一下,最后开口道:“帮什么啊?我们离婚了不是吗?”
傅怀辞沉默了下来。
“你凭什么要帮我啊?”于周问他,“有谁求你帮了吗?”
傅怀辞僵硬了一瞬。
“你不是要知道离婚理由吗?”于周的眼泪顺着太阳穴安静地没进枕头,告诉他,“傅怀辞,我觉得自己好像不爱你了。”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的,我就是变得不喜欢你碰我,也不喜欢你的靠近了,”于周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但是继续说,“我讨厌你插手我的事。”
傅怀辞呼在他后颈的气息似乎停滞,腰上的胳膊渐渐颤抖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于周仿佛感觉到了颈侧传来了温热的湿意,他听见傅怀辞开口对他说:“不爱就不爱吧,我也不要你的爱了。”
心脏又像是坏掉了一样,于周压着才能喘上气,他小心地呼吸着,不让自己伤心,努力做一个真正狠心的人。
这天的最后,傅怀辞抱着他又来了几次,亲吻着他,碰他,做着一些于周说讨厌的行为,于周在抗拒,在哭,可傅怀辞像是根本听不见,只顾着自己发泄,他不再抱于周,也像于周那样,不再注重他的感受。
结束后,傅怀辞围上浴袍离开了房间,于周闭着眼随意地躺在床上,总觉得身上哪都疼得厉害,等眼泪流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