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站起身来,尽情地伸了个懒腰。高声向门外喊道:“老刘,老刘。饭好了没?”
刘福闻声,轻轻推开房门便走了进来。“少爷,好了,好了。
张五他娘刚熬地粟米粥,您看看,金黄金黄的。是今年刚下来的新米。”
朱炎好奇的伸头看向刘福的碗内,那一碗粟米粥颜色金黄,黏稠有度。顿时便来了食欲。
“等着,待少爷我去洗把脸。”说完,朱炎便匆匆的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朱炎便喝完这粟米粥,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而后一脸惬意的看向刘福。
“老刘,今年新开垦的荒地粮食都收了吧?收成怎么样?”
刘福一脸兴奋,“大人,今年可真是一个丰收年呀。亩产大概都一石左右了。”
朱炎听闻,猛地被口水呛的咳嗽起来。“多少?一石?”
刘福连忙伸手,轻轻的拍着朱炎的后背。“少爷为何如此惊讶?大家伙辛苦劳作,今年的收成自然就不错呀。”
朱炎一下瘫坐在凳子上,口中不禁念叨着。“一石,还不到一百斤。这收成就算好的了?
就算是现在的田亩比后世小,但也不能与后世差这么多吧。”
朱炎猛地站起身来,“走刘福,带我去看看。”
刘福撂下碗筷,便快步追上了急匆匆的朱炎。
二人脚步匆匆,转瞬间便到了何老头家门外。
朱炎抬手,砰砰敲响大门。“何老,您在家吗?”
何老头正端着碗筷,听见敲门声,赶忙打开了大门。看着门外一脸焦急的朱炎。连忙问道:
“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家粮仓呢?快让我看看?”朱炎急不可耐,抬脚便踏进了何老头家中。
何老头一脸疑惑,“大人,您这一大早看粮仓干嘛?大人,大人。走错了,在西厢房呢。”
朱炎这才一脸尴尬地从正堂走去了西厢房。
朱炎推开房门,映入眼帘地便是是大小不一的几只麻袋,稳稳地堆放在架子之上。
朱炎伸手扯过麻袋,猛地一下,差点没把自己摔倒。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十三岁的孩童。
他连忙转过身来看向刘福,“老刘,来。把这麻袋打开让我瞧瞧。”
刘福匆忙挤过身来,搬下麻袋,解开了袋口。
“大人,您这是要看啥呢?这里面可都是今年新收的粮食呀。”何老头满脸焦急的问着。
朱炎伸手抓了一把粟米,微微点头。而后转身看向了何老头。“何老,你家今年种了多少地?这有多少石粮食?”
何老头一脸羞愧,“大人,小的家里种了十三亩地,这里大概有九石的粮食。
大人,小的年事已高,这侍弄田地,着实不是一把好手了,这才少了一些。”
朱炎不禁皱起了眉头,“何老,这产量是否太低了些?怎么只有九石的粮食。”
何老头一脸惊讶,忙解释道“大人,不低了。这今年咱们开垦的荒地多,且都没缴纳田税,这才有了这么多。
村西张石头家那两口子年轻力壮,今年亩产能达一石粮食。
就这般情形,百姓们对大人已经是感恩戴德了。都说今年要将大人供奉起来呢。”
朱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禁摇了摇头,走出了何老头家门。
何老头伸手急忙抓住刘福。“大人这是怎么了?问这些干嘛?”
刘福跟着摇了摇头,连忙追上了朱炎。留下何老头满脸惊愕的站在了院中。
朱炎漫无目的的走在村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新开垦的荒地。
此时已至了冬月。田间到处泛着麦苗的青色。
朱炎蹲下身来,看着麦苗,不自觉的脱口问道:“老刘,你说这亩产一石粮,够大家伙吃吗?”
刘福跟着蹲下身来,“大人。勉强也能熬得过去。等到明天开春,大家伙再配些野菜什么的。也就熬到了夏收。
少爷,莫要担忧了。如今这日子相较往昔,已然好了太多。至少今年冬日,大家伙儿不再缺粮。”
朱炎站起身来,开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只觉前路漫漫。这与后世动辄千斤的产量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突然,朱炎扭过头来。“老刘,我走的时候记得安排过。让大伙把大穗都给我留着。你们留了没?”
刘福一拍脑袋。“留了,留了少爷。都晾干堆在咱家耳房呢。”
朱炎微微点头,“走,老刘。回家看看去。”而后,便风风火火的便往家赶去。
刘福望着朱炎的背影,只觉朱炎今日怎么如此奇怪,这才刚从家出来,又要回家了。
刘福叹了口气,又赶忙追上了朱炎。
朱炎推门走进耳房,大片的粟米穗堆放在其中。朱炎伸手拿起一穗,轻轻点了点头。
“这穗头,与后世相比,还算说的的过去。来年要把这些当种粮好好培育培育了。”
朱炎转身看向气喘吁吁的刘福。“老刘,把这些全部脱粒,找个干燥的地方堆放好。来年,这些少爷我有大用处。”
刘福侧身看向这堆粟米穗,连忙点头应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