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深知要查清楚这些,只能姑且先认下令狐冲的身份再说。
让仪琳钻床底也是权宜之计,毕竟她是出家人,也是自己救命恩人。
从刚才她宁愿自刎,就可以看得出来,名声对她而言远比性命重要。
要是尼姑在妓院被人发现,传出去名声必然尽毁。
这时就又听一人喊道,“令狐冲,你居然没死?”
陆小凤干笑一声,他此时还有伤在身,而且内气全无。
说话都已经很费劲了,哪还笑得出声?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胡子道,“活着多有趣?我哪舍得死?”
嗯?
我胡子呢?
怎么只剩胡茬子了?
不会是花满楼趁着我喝醉了,给我剃了吧?
这时却见屋外跃进来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人,其他人都恭敬地叫了声师父。
他刚进屋便盯着陆小凤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你就是令狐冲?好!很好!”
陆小凤并不认识此人,但是看他身形就和小老头吴明似得,只是长的比吴明还猥琐。
他不禁觉得好笑,撇了撇嘴,“我当然很好!”
对方只是冷笑,“素闻华山门规森严,你是大弟子,君子剑传人,跑妓院来做什么?”
原来这个令狐冲是华山大弟子,还有个师父叫君子剑?
华山什么时候出了个君子剑?没听说过啊!
陆小凤没多想,只是笑了笑道,“阁下又来做什么的?莫不是来聘龟公的?”
中年人眼角抽动,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朝陆小凤而去。
却见其剑法迅疾,而且招式极其辛辣。
不过在陆小凤眼里,却稀疏寻常的很,他只是冷冷一笑。
却见那剑身刚到陆小凤面前,就被他两根手指就生生夹住了。
他手上再稍微一用力,那剑立刻直朝中年人身后徒弟飞了过去。
那几个徒弟见状,都吓了一跳,纷纷跃身避开。
陆小凤却连连摇头,看来没了内力,加上受伤,还是小了不少威力。
中年人面色顿时大变,满脸通红,“你这是什么指法?”
陆小凤却笑而不答。
连自己的灵犀一指都不认识,想必在江湖中的地位和见识,也不过如此。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有人冷笑道,“都斗不过小辈两根指头,还妄称什么一派宗师?”
却听那“师”字余音未了,那中年矮子立刻一掌就劈开窗户。
身体也随之飞出,刚出窗外,就见一个丑脸驼子,正朝着一侧逃去。
中年朝着屋内陆小凤喊了一声,“你的事,以后我找你师父算账!”随即追了过去。
屋内他的徒弟们见状,也纷纷退出了房间。
这时床下才传来曲姑娘的声音,“令狐大哥,你的指法好生厉害啊,居然连余沧海的剑都能夹住,那天和田伯光斗时,为何不用?”
陆小凤暗道,原来这矮子叫余沧海?
屋外此时又乱做了一团,他立刻让床下二人,趁着现在赶紧溜走。
曲姑娘却说,“这边如此热闹,我才不走呢!”
仪琳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又担心被师父发现,又担心陆小凤的伤。
见二人都在床下不动,陆小凤立刻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曲姑娘立刻道,“群玉院啊!这可是南衡山城首屈一指的妓院!”
仪琳一听这话,立刻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陆小凤眉头一动,红袖招可是在京城,自己居然到了衡山?
却听门外那小驼子,冲着那余沧海说什么,害的他家破人亡之类的事。
想到刚才小驼子在屋外出言奚落余沧海,也算是出手助了自己。
虽然自己一招制敌,暂时震慑住了余沧海。
但自己有伤在身,余沧海和他一众弟子真要耗下去,自己也未必占到便宜。
陆小凤观那小驼子逃跑时的身形,就知道他绝非余沧海的对手。
他立刻强忍胸口的疼痛,起身走到窗前。
此时余沧海的徒弟们已经出手,只是几个过手,小驼子已经被一剑指胸。
小驼子愤愤地道,“余沧海,我林平之就算做鬼,也会找你报仇!”
余沧海面色却是一动,“你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小驼子立刻撕开了脸上的膏药,挺直的腰板,“正是!你将我爹娘关在哪里?”
陆小凤唏嘘,小驼子原来是个俊秀少年?
有意思!
余沧海一听这话,立刻挪开了抵在林平之胸前的长剑。
随即迅速出手,手指捏在了林平之的手腕上,用力一拉,就将他给拽了过去。
陆小凤见状,拿起窗前一个茶盏,立刻就朝着余沧海扔了过去。
不过他内力全失,这一下劲力明显不足。
茶盏尚未到余沧海面前,就被警觉,他只是一伸手,就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不过他刚准备对陆小凤还以颜色,面前一个人影一闪。
余沧海再一转身,却见林平之已经被人救走朝前院而去,依稀是个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