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并不是来谈恋爱的,是来送病人的,于是,当即恢复理智。
她把这么一群人带来,还得好好的带回去不对,不然,出了事儿,她也担不起这个责。
她陪着白薇又坐在厨房里看诊的木桌前,眼见着白薇又忙碌,又哄自己,心里又暖,又过意不去。
白薇在暖炉上放了红薯和花生、红枣烤着,忙给她倒了杯暖身的花果茶,“快喝一杯暖暖身子,这天寒地冻的,别哭得岔气了。”
“薇薇,给他们看病要紧,你快忙吧,我好了!”
“你别与我客气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好!”苏画珍却是第一次被朋友这样宠爱对待,心里又高兴起来。
白薇就喊了声“下一位”,示意进来的人把手腕放在脉枕上仔细探了探,凝重地看眼前年轻的男人,脸上还有些稚嫩,婴儿肥都没褪,长得也干净帅气,眼睛却眯着,明显视物不太好,整个人也木木呆呆的,无精打采。
“小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
“总是头疼,还总是耳鸣,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头重脚轻的感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舒服。”
“之前受过伤?”
“是,跳伞的时候,遇到意外,脑袋撞到树上了。”
苏画珍今天准备充分,从自己随身带来的黑皮包里,找出男人的病历给白薇看,“是这本,叫陈瑞寒。”
白薇翻了翻病历,对于西医鬼画符的字迹,却无法辨认。
她听陈瑞寒讲述了一番当时的情形,却记得初见展明翊时,他就是跳伞遇到意外,人挂在了树干上,还好那会儿他命大,却也是被摔得晕了大半天,被人贩子和买主的争执声吵醒了,才发现树下的她。
“有拍过片子吗?”
苏画珍忙翻找带来的资料,比照名字,把片子拿出来。
“他脑子里有个血块压迫了神经,就上个月受的伤,医生说需要动手术,他不愿开脑壳,非得出院,结果现在又出问题,团长对于这样不听话的兵也挺头疼的。”
白薇对着门外的阳光看了看片子,这可比廖欣爸爸那状况轻缓多了,只是位置有点敏感,她忙对陈瑞寒宽慰,“问题不大。”
苏画珍不可置信,“薇薇,这还不大呢?他都这样了……你看他眯着眼睛,明显是看人都成问题。”
白薇打开针灸包,利落地挑选出几个比较长的银针,烤了烤,都插在了男人的脑门子上。
苏画珍毛骨悚然,如坐针毡,陪着白薇看诊简直是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尤其,有几根长针进去脑瓜子好一段,她恐惧地盯着男人的反应,却不敢问,也不敢说话,唯恐白薇把人给扎死了她回去不好交代……
“薇薇,我……我……我去个厕所哈!”她真要被吓尿了,“你可不要把人给医死了!”
“你上完厕所还是去看明瑶她们磨药吧!”这样一惊一乍,也容易影响她施针。
“呃……也好。”苏画珍被吓得跑了出去。
白薇就坐下来,看陈瑞寒的反应。
陈瑞寒与她四目相对,从她惊艳的脸上挪不开眼睛,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没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
因为,他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仿佛被水雾糊着的玻璃,被擦干净了一样,眼前的美人,刚才还是雾里红玫瑰,这会儿成了灿阳下国色天香的牡丹,美得凛冽逼人,有一种不可亵渎的高贵,可……原来她年龄也不大,眼神却沉稳,有一种让人踏实的笃定和坚毅。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脑袋没那么沉了,耳朵里也没了让人心烦的鸣响,甚至连脖颈都感觉没那么累了。
“我……我……我……我……”陈瑞寒激动地要站起来,却想到自己脑袋上还扎着细长的银针,恐慌地忙又闭上嘴巴。
白薇看着他由恍惚,转为震惊,又变得惊喜的神态,就明白是起了效果。
白薇抿着笑收了针,给他写了一张方子,对着门外就喊,“下一位!”
陈瑞寒还有些恍惚,有些意犹未尽,站在桌旁看着白薇又给另一位探脉,甚至生出些愠怒来,“白姑娘,我……这就结束了?”
“结束了呀?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原本医生说给我打开脑壳,还要让我办理退伍回家休养,而且,手术需要好些钱,还有风险呢!你这也不收钱,还帮我保住了我的航空梦,我挺过意不去的。”他帅气稚嫩的脸庞涨红了。
白薇看了看时间,今天她起的晚,苏画珍带人来的也晚,这会儿都快十一点了,“会炒菜吗?”
“会呀!”
“这里有锅有灶,你给我做顿饭吧,顺便我也看一下你四肢的协调能力。”
“你要吃什么饭?”
“爷爷奶奶和我两位舅妈喜欢吃点重口的,弟弟妹妹喜欢吃酸甜口的,隔壁我二哥和我姐都有伤,喜欢清淡的。”
“那你呢?”陈瑞寒期待地看着她。
“我好伺候,水煮一点菠菜,加胡萝卜,半根玉米 再来点清水煮的牛肉片就行,肉食都靠着窗口放着了,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