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空身边好不热闹，正得意中，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常空，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三外公，三外婆带着儿子也来到这边。
两人都是知识分子，三外公在一中高中部教化学和生物，三外婆在附近初中教语文政治。
儿子一表人才，是他们的骄傲，如今在黄埔交大读研一。
三人来到常空面前，都不言苟笑地盯着他。
“三外公，三外婆，表舅，除夕快乐。”常空连忙打招呼。
“除夕快乐。”
三外公他们三人回应，而三外婆又说：
“放假怎么不去你妈那？”
“之前在补课，只有春节放四天。”常空回道。
“那怎么不去看看你外公，他那么大的岁数了。”三外婆的语气已经教育上了。
他们一家都是知识分子，对身边的人总是喜欢说教，常空并不喜欢这家子。
甚至连自己丧父，是个单亲家庭也是他们告诉顾老师，最后这些老一辈的管不住嘴，逢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抖出去。
最后，闹得整个班上，甚至别的年级都知道自己和妹妹是单亲家庭。
常空前阵子受到很多异样的目光，不排除三外公他们的功劳。
外公也如此，啥话都给老师们说，把他兄妹两的情况抖露得一干二净。
常空并不喜欢三外公他们这家，还有外公他们家的那种氛围，哪怕过年也没想过去看他们。
“等中考后吧，最近时间不多。”常空这么回答。
“还要等中考后？你这怎么读书的，读到这个份儿上。现在你家中还有几个亲人？过年过节都不去看看，你这书是越读越六亲不认啊！”三外公教训道。
当着铁桥上一大堆人，当着宋美珍的面，就批评他。
“确实没时间。”
常空的理由很牵强，实际就是不想去。
之前，每日饱受着班上同学异样的目光，他甚至恨过这些亲戚。
三外公，表舅听到常空的话，冷冷一笑，三外公又说道：
“没有时间去看你外公，却有时间在城市里跟别人玩儿是吧？”
“你妈在外面工作不累吗？给你拿钱在外面挥霍？叫你去你外公家，至少不用花钱，你也不去，是觉得外面钱好挣吗？”
三外公一句又一句训斥的话，吸引了这里所有的目光。
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后辈，是他们历来的作风。
本来是受众人瞩目，到现在那些惊讶赞扬的目光又带上异样的感觉。
常空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并不想辩论。
因为三外公三外婆他们的刻板和虚伪他早已经领教，刚回通州时，在外公家坐客几句话下来他们就来训他。
常空对他们的话不敢苟同，一反驳，三外婆就没完没了，声音特别大，张口“不学无术”，闭口“毫无教养”，站在道德制高点，把他一通通数落。
越反驳她声音越大，训人越凶，三外公也会跟着一起训，你不服，就连你家人一起训，说你家人没教得好。
今天常空敢反驳，明天整个学校的老师就会全部都知道他忤逆不孝，不仅在铁桥这会被训，以后在学校里遇到，他们还能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来训他。
而现在三外公他们把常空训了一顿后，又冷淡地说道：
“你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腿长在你身上，看你自己。”
“那明天你来不来我们这里？”
三外公的家在城里，离一中只有两公里。
常空不想去，但三外公他们一家子说话太难听，大庭广众之下，还当着宋美珍的面常空不想被当孙子训。
回道：
“明天中午去吧。”
“那你明天中午来。”三外公交代。
便自己一家子到旁边玩去了。
“我们回去吧。”宋美珍说。
他拉了拉常空，看出来他的不喜。
二人便离了铁桥。
三外公他们一家子的出现，对于常空而言是扫兴的。
走到一中门口，常空就该回宿舍了。
此时此刻，却是特别留恋师姐，不想跟她分别，一起经历了热闹又充实的时光，分别时，愁绪和孤寂感就袭上了心头。
但终究有别，回到宿舍后，常空只能收拾睡觉，这样时间就能快些过去，明日再跟师姐相见。
第二天一大早，常空就接到母亲来的电话：
“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儿子。”
“……”
“你三外公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过年不回你外公那里，你一个人待在城市里怎么样啊？”
“妈，挺好的。”
“那你照顾好自己，听你三外公说，你现在跟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了，有这回事吗？”
“哪有的事，就我这个样子，长得不帅，不高，谁跟我谈啊。”
“那你努力咯，发愤图强，好好读书，将来肯定会有人喜欢你的。”
“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总之，你现在学习为重，先不要去想那些，对你来说太早了，而且，我们的家庭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