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听了李九龄的话,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将那溪中石头融入剑身,虽想法大胆,却也并非毫无可能。
只是这岁月之力极为霸道,稍有不慎,剑身恐会受损。”剑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李九龄轻轻抚摸着镇岳黄龙剑的剑身,感受着那土黄色光芒带来的温暖与力量,说道:“风险固然存在,但机遇亦不可多得。
若能成功,镇岳黄龙剑将脱胎换骨,你我在这修仙之途也能多一份依仗。
我观此剑灵性非凡,定能承受住这一番锤炼。”
剑灵双眸紧紧锁住李九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与探究,问道:“你究竟打算如何行事?”
李九龄神色凝重而坚定,缓声回应道:“我意欲将镇岳黄龙剑缓缓探入这溪涧之中,烦劳你仔细勘算剑身所能承载之极限,且一探能否将那水底隐匿之奇石捞取上岸。”
剑灵面容肃然,郑重其事地告诫道:“此般举动定要慎之又慎,唯以极为迟缓之速率入水方为稳妥之策。
如此一来,倘若剑身难以负荷那磅礴之力,尚可于瞬息之间撤回,免遭剑毁之厄。”
李九龄微微颔首,旋即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双手仿若铁钳一般,稳稳地攥住镇岳黄龙剑的剑柄。
刹那间,其双臂之上土黄色的灵力仿若灵动之蛇蟒,蜿蜒穿梭,徐徐灌注于剑身之内。
镇岳黄龙剑身轻轻颤栗,其上光芒仿若旭日东升,愈渐璀璨绚烂,剑柄处的黄龙晶核更是喷薄出黄色光芒。
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将剑朝着溪水缓探而下,剑刃初触水面之际,顿时激溅起一圈圈诡谲奇异、仿若蕴含灵韵的涟漪。
那涟漪深处,似有岁月之力的汹涌波涛隐匿其中。
李九龄心无旁骛,分毫不敢懈怠,一寸一寸地将剑往溪水中徐徐压落。
剑身之上的灼灼光芒与溪水升腾的袅袅白气相互交织缠绕,缠绵缱绻。
不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异声,仿若两种绝世而独立的强大力量正在展开一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生死角逐。
剑灵目不转睛,死死凝视着剑身与溪水交融之所,神识仿若细密坚韧之蛛丝,紧紧缠绕于剑身的每一处幽微变化之上,不漏分毫。
“此刻情形尚算安稳,可继续缓缓深入,然务必时刻警醒,全神贯注。”剑灵的嗓音低沉醇厚。
李九龄额头渐渐沁出细密如珠的汗珠,他分明能够真切而敏锐地感知到来自溪水的浩瀚磅礴阻力,以及岁月之力对剑身仿若蝼蚁蚀堤般的幽微侵蚀。
随着剑身徐徐没入水中愈深,那股强大无匹的阻力仿若汹涌澎湃、怒涛翻卷的汪洋大海,愈发狂猛难御。
剑柄处传来的反震之力,令他双手酸麻肿胀,几近难以握持,仿若双手已非己有。
陡然间,剑身光芒仿若电芒乍闪,耀目刺目。
剑灵见状,心急如焚,高声疾呼:“速速停手!此刻已然濒临极限之边缘,如临深渊,岌岌可危!”
李九龄闻听此厉声断喝,仿若从沉醉之境中骤然惊醒,赶忙遏止下探之势,瞬间抽回镇岳黄龙。
镇岳黄龙剑脱离溪水的瞬间,那股磅礴的压力骤消。
但剑身之上仍萦绕着丝丝缕缕的岁月之力,似不甘离去,在剑身上蜿蜒游走,令剑体发出轻微的嗡鸣与震颤。
李九龄面色凝重,目光紧紧锁定剑身,只见那原本光滑的剑刃之上,竟已悄然浮现出几缕细微的裂痕。
虽未致使剑身破碎,却也让此剑的锋芒与神韵大打折扣。
剑灵喟然长叹,其声幽恻:“此溪水之威,委实霸道绝伦,倘再入毫厘,剑身必碎无疑。
小子,这镇岳黄龙剑,自此便从法宝层级跌落,沦为残品,往昔神威难再。”
李九龄闻之,如遭雷击,面色瞬间煞白如纸,瞳中满是震骇与痛悔。
他瞬即凝目于镇岳黄龙剑,只见剑上华光尽敛,昔日如灵蟒跃动的芒彩。
如今已微弱得似风中残烛,几欲熄灭。
剑刃之处,数道发丝般的裂痕悄然浮现,仿若恶疾缠身,侵蚀着剑身的完美,令其仿若一位重伤濒死的豪士,往昔雄风不再。
李九龄紧握着手中长剑,目光凝重地对着剑灵说道:“此剑受损颇为严重,当今之世,恐怕唯有神锋楼的当代神匠鸠百炼才有能力修复。
只是,在请他修复之前,最好先将水底的石头取出。
我料想,他若是知晓镇岳黄龙之中能够融入岁月之力,定会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或许这会成为他出手相助的一个契机。”
剑灵微微晃动,询问道:“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凭你便能请得动那位神匠?”
李九龄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从容且自信的浅笑,缓声说道:“莫要担忧,在那神锋楼之中,我恰好有一位相交甚笃的挚友。
此人聪慧过人,机智非凡,对于诸般难题皆有独特的应对之策,想来定能化解眼前这棘手的困境。”
剑灵听闻此言,原本忧虑的神情瞬间被喜悦所取代,激动地说道:“倘若真如你所言,那可当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