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威胁,又道:“臣请大王犒赏全军,并开出赏格,效周王故事助守太原。”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朱审烜说道:“太原不是晋王一家的,城中富商士绅众多,何以不出钱粮?”
“建虏可容富商,甚至会用士绅,大王如何?”万春龙反问。
就算建虏留他小命,也不绝不可能让他大礼大爷。
朱审烜犹豫片刻,道:“王卫诸兵皆赏银五两,外城军民登城者赏银二两,杀一贼给银十两,伤一贼给银五两。”
虽说不患穷而患不均,但是大家都知道王卫军待遇好,只是略有怨言,却没有聚集闹事。
加饷的四万五千两银子撒出去,军民士气大振,将填壕的百姓杀死杀散。
虽说护城河被填出了一截,但是地上两千余具尸体证明了银子没有白花。
略微松了口气的赵建极找到朱审烜,道:“大王,杀死两千余,杀伤千余,请大王发银三万以激励士气。”
“你当孤是傻子吗?”朱审烜勃然大怒,道:“今日击杀皆无辜百姓,可有一虏贼?杀良冒功,亏你还是山西长官,如何能厚颜请赏?”
赵建极说道:“大王,事先未曾言明,有斩获便当给赏,若是失言,待建虏攻城,谁愿效死?”
“百姓不算。”朱审烜不耐烦地说道:“待建虏攻城,孤督战,现场发赏。”
说完就走,根本不理赵建极的哀求。
出了内城,面对满怀期盼的军民,赵建极只能安抚。
他官声不错,军民虽然失望,却没有闹事,各自散去。
怨气却散不去。
“朝廷令晋王治理山西,税收了不少,却一毛不拔,如今说好的赏金不给,实在无赖。”
“替此等贪鄙之辈守城,实在屈的慌。”
“要我说不如开城迎鞑子进城算了,说不定建虏治下的日子还能更好一些。”
“是啊,朱氏治下,天灾不断,连年战乱,大明该亡了。”
“新朝初立,总会轻徭薄赋收拢民心,肯定比现在好过。”
三言两语间,留守的巡抚标左营一千余兵达成了一致,聚集到了指挥张雄门前。
把总安昌利代表全军上前,道:“指挥,朝廷无道,世道艰难,晋王无信,大坏人心,兄弟们决定投了。”
张雄说道:“建虏未必就能给好待遇。”
“原职留用,赏罚分明!”安昌利说了建虏的宣传语,又道:“指挥,建虏势大,晋王寒了人心,太原必不可守,当谋以后。”
张雄犹豫了片刻,问道:“计将安出?”
安昌利说道:“新南门处火药堆积,焚之可破门,接应大清王师入城,必有厚赏!”
“好,兄弟们聚集,这便发动。”张雄没有再犹豫,穿了盔甲,领着军兵到了新南门。
兵备副使毛文炳正领人巡视防务,见大队军兵到来,立刻上前拦住,喝道:“建虏临城,尔等不回营休整预备明日御敌,何故聚集?”
“御什么敌?他朱审烜配吗?朝廷配吗?”张雄不屑三连问后,大喝道:“兄弟们,上!”
诸兵一拥而上。
毛文炳怒吼道:“跟我上,挡住!”
区区三十余兵如何是巡抚标营千余人的对手?
顷刻间全军覆没,毛文炳亦被捉住。
“张雄,朝廷待你不薄,固不念忠义,岂不在乎祖宗乎?”毛文炳喝道。
张雄回道:“兵备,下官敬你廉洁有才,只是天命在清,何不随下官辅佐新朝?”
“虏夷野蛮,岂配入主中华?天子神武,太子谋略深远,即便一时不能守,久之必能恢复,彼时悔之晚矣。
张雄,速速迷途知返……”
噗嗤。
毛文炳低头看了眼捅进胸口的长枪,又看向张雄。
安昌利抽枪,再次捅出,又抽出,见毛文炳倒地没了声息后说道:“指挥,大事要紧。”
“布设引线,准备接应大军入城。”张雄下令。
刚刚布置完毕,一部军兵杀了过来。
“点火。”张雄扔下火把就跑,跑了两步忽然停下,回头确认引线确实点燃了,拼命往远处跑去。
轰的一声巨响,火药库飞向天空,猛烈的冲击波扫过,城门楼砰地倒塌,城门也被震开。
“来人!”多尔衮跳了起来,冲出帐篷发现城中变乱,立刻下令全军出动。
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赵建极慌忙收拢军队时,建虏大军已经冲了进来。
赵同辉急忙带着王卫军登城时,协守内城的丁壮已经开门逃走。
没等城门关闭,虏兵大队人马杀来,内外城门皆丢,太原城失守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