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都是世袭的,看着五大三粗的,因为不用担心失业,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心气更是没有一分。
“陆周。”朱慈烺点名。
“臣在。”
朱慈烺说道:“与金振孙整合东宫禁卫并勇卫营,护持孙奇逢西返,押运抄获回京。”
“臣遵旨。”
“魏六一,与周遇吉负责东宫防卫,待张煌言回京后扩军。”
“臣遵旨。”
三下五除二换了东宫防卫,又安排了孙奇逢回去押运抄获的银子,太子进宫,打算与皇帝老爹谈谈南下的安排。
没空,忙着给你造弟弟呢。
太子吃了个闭门羹,悻悻而归。
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建虏扬长而去,边关各处就要派兵驻守。
如果说建虏是虎狼,那么蒙古鞑子就是鬣狗,不及时堵住各处缺口,他们会冲进来打秋风的。
被建虏攻破的城池要派人收拾,挡住建虏进攻的将官要赏,吃败仗的要罚,包括周延儒在内巡视各地的官员要奖赏或问罪……
看着一叠叠奏疏送进去捧出来,魏六一咋舌道:“乖乖,这么多,咱老魏看都看不完,殿下居然给批完了。”
“你识字吗?”带着魏六一熟悉工作岗位的陈坦公一刀扎心。
“对了,你准备睡袋了吗?”陈坦公问道。
魏六一迷茫地问道:“为什么要睡袋?”
陈坦公说道:“看样子今晚要通宵,殿下一般都是让我们先睡的。”
“原以为夜夜笙歌,没想到这么辛苦啊。”魏六一转头看向窗子里伏笔疾书的身影,充满了敬仰。
两人闲聊时,江无水领着几个小太监来了,招呼道:“魏统领,来领一下睡袋。”
“咱没说要啊。”魏六一回道。
“爷吩咐的。”江无水说道:“总不能在东宫里还让诸位睡地上不是。”
“多谢公公。”魏六一让人收了,又把人分成两拨,轮流休息。
按照战场野营执行防卫。
太子刚被射了一箭,大意不得。
眼看着到了睡觉时间,皇帝叼着根牙签晃了进来。
诸侍卫连忙行礼:“臣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朱由检摆摆手,看向书房里的太子,道:“呦,还忙着呢?”
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朱慈烺不满地说道:“你看你,有当爹的样子吗?这么多文书,也不说来搭把手。”
朱由检满不在乎地说道:“吾儿贤比尧舜,智比诸葛,勤比太祖,区区文书,何须我插手?”
太子当即没了脾气。
罢了,他以前天天加班,国家却越来越来糟糕,还是闲一点好。
朱由检进了书房,屏退左右后说道:“大哥,如今全军士气激昂,是不是可以出关收复松锦,以安国境?”
朱慈烺眉头一皱,问道:“算过要多少钱吗?”
“缴获了三百万,足够了。”朱由检自信地说道。
“扯淡。”朱慈烺说道:“攻打松锦,一万多兵绝对不够的,须得调集大军,就算十万吧,打一年,军饷至少一百八十万。
粮食、衣甲、兵器、火药、医药、车马、帐篷……”
朱由检笑容僵住,额头隐见汗珠。
“何况,你调得出十万可战之兵吗?”朱慈烺毫不客气地反问。
朱由检讪讪一笑,道:“朕带兵冲锋,无需十万大军,亦无需一年……”
朱慈烺毫不客气地说道:“是啊,你攻城的时候建虏重炮齐发,瞬间把你打成肉糜,一个月就结束了。”
硬了,朕的拳头又硬了,朕要打死这个孽子!
朱由检气的七窍冒烟。
朱慈烺恍然不觉,说道:“此次京津大胜,全因出其不意,京城外如此,天津城外如此,埋伏阿巴泰亦是如此。
骑兵突袭,步兵随后掩杀,少有火器,而攻城则必用火铳火炮,勇比霸王又如何?
爹,时代变了啊,别太得意。”
“晓得了。”朱由检悻悻地应道。
“当今之世,马步车三兵,当配以六成火器,尤其是火炮。
爹南下练兵十万,第一年要投入七百万……”
朱由检跳了起来,尖叫道:“多少?”
“七百万多吗?”朱慈烺反问。
不多。
一般来说,日常吃喝拉撒和军饷差不多,初期的衣甲装备相当于一年军饷。
装备还要额外储备。
就说这次大战,人员伤亡不多,但是人均换了三把兵器半套铠甲,毕竟皇帝的百炼精钢鎏金锤都砸坏了。
“这么大笔钱粮,北方供应不起,必须去整顿南方。”朱慈烺说道。
“内帑还有三百来万,缴获的三百来万,不够啊。”朱由检眼巴巴地看向了太子。
“孙传庭查办晋商,抄获了三百万……”
“三百万?”朱由检跳了起来,道:“朕拼死拼活才抢……缴……夺回了这么多,区区晋商就这么多?”
太子没理老爹的大惊小怪,继续说道:“凑一凑,一千万肯定有的,够你练军,但是后续必须依赖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