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跟我杀过去。”塔瞻怒吼。
明军突袭初期,他下意识地匿了。
此时满腔耻辱,只想率领大军去捅明军的菊花。
一千骑。
后军精锐。
就在塔瞻盯着对岸时,周遇吉领着六百骑从侧面撞了进来。
毫无防备。
被拦腰截断,当即人仰马翻。
塔瞻脱离明军纠缠,叫道:“施恩,带领步军围剿这股南兵。”
施恩正率领步兵疾奔。
眼看着即将与明军接触,侧面又杀出一股骑兵。
“陛下神机妙算,兄弟们,跟我杀~”副将王永魁一马当先,枪刺马踏,杀得虏兵大乱。
没等塔瞻回过神来,明军步兵掩杀而来。
建虏惊慌失措,又组织不起来阵型,明军不再讲究什么齐头并进,埋头疾冲,谁速度快谁拿人头。
塔瞻见势不妙,勒马冲上了浮桥。
浮桥已经被禁卫清空,畅通无阻,只是过了桥,塔瞻看着满地乱跑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收拢溃兵。
“冷静~”塔瞻给了自己一巴掌,回头叫道:“立刻通报大将军,南军突袭,全军溃败。”
身后两骑狂奔而出,尚未隐入黑暗中,河面上响起一声炮响。
“兄弟们,陛下正在岸上厮杀,跟我冲~”郑芝龙举着标枪高呼。
“杀啊~”
水手们划桨摇橹,借着水势往下飞奔,顷刻间杀到了鞑子船队里。
南船北马,鞑子本身是不会操船的,其船只都是沿着运河搜罗的,水手也是拘捕的漕工,漕工们见状,如同下饺子般往水里跳,只剩下鞑子待在原地转圈的船上发懵。
“杀~”
呼喝中,郑芝龙投出标枪,把一个鞑子射落马下,刚取出另一根标枪,对面有鞑子开弓放箭。
咻~
箭矢射到空中,不知道飞哪去了。
砰砰砰~
火铳响起,大量鞑子惨叫着落水。
河面相比海面可平静太多了,摇摆不定的船面丝毫不影响火铳手们的发挥,加上鞑子没有穿甲,只要命中就有杀伤。
很快,河面上泛起猩红,尸体混杂期间,随波飘荡。
天津城里,张名振看着面前三千兵。
激动,紧张,担忧,迷茫,各兵神色不一而足。
“兄弟们!”张名振问道:“你们知道外面谁在杀鞑子吗?”
没等军兵回答,张名振高声说道:“陛下领兵突袭,鞑子正在溃败之中,现在,随我出城,痛打落水狗!”
“什么,陛下亲自领兵杀来了?”李化熙又惊讶又失落。
惊讶的是皇帝居然亲自领兵突袭,失落的是皇帝来了却不告诉他。
我不是皇帝信任的崽。
“陛下亲临一线,只为杀敌保民,城外鞑子等我们杀,还有大量百姓要解救,更有无数财货。
随我出战,杀鞑子,~”张名振高呼。
“杀鞑子~”诸兵举起兵器高呼。
能发财。
会死人?
鸟为食死人为财亡,干!
张名振给李化熙丢了个眼神,带兵出城,往着战场狂奔。
朱由检正领着千五百兵与鞑子厮杀。
虽然主将重伤昏迷,但是刑部参政兼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前军总管爱新觉罗·巴哈纳及时收拢各部五千余军组成了军阵,骑兵无法破阵,朱由检领兵下马步战。
仗着甲胄坚固,朱由检左冲右突,手下全无一合之敌,但是鞑子人多,巴哈纳又及时调度军兵补缺,天子营迟迟不能取得突破。
厮杀至天色微亮时,朱由检已成血人,天子营诸兵都是身心俱疲,巴哈纳调度一部军兵从侧翼发动冲击。
“跟我杀~”朱由检嘶哑着嗓子叫道。
“陛下,战果足够,撤……啊……”董大一个不慎,一柄飞斧正中胸口甲页脱落处。
见爱将倒地,朱由检怒气冲顶,丢掉折断的鎏金锤,捡起一把开山斧,把当面鞑子砸飞了出去。
重斧舞动,多厚的甲都扛不住,虏兵不断扑倒,却又不断补上。
又要陷入僵持。
张名振看到皇帝大纛在移动,怒吼道:“兄弟们,陛下就在阵中,跟我杀!”
“杀~”诸兵高呼着,随张名振杀进建虏后方。
前有强敌,后有突袭,本就被杀的心神动摇的虏兵再也坚持不住,一哄而散。
年少上阵,征战近二十年的巴哈纳知晓事不可为,匆忙找了一匹马跑了。
主将既跑,虏兵只恨自己少了一条腿,全不顾明兵就在身后,撒足狂奔。
“上马,杀~”朱由检喝令,回头看了一眼没了动静的董大,翻身上马,追杀建虏。
后背是最好的攻击部位,安全又自在。
正面厮杀半晌死伤三五百,这个时候才是扩大战果的时候。
局势大好,郑芝龙指挥军兵上岸,协助追杀,李化熙收到命令,开城领着城内军兵杀了出来。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明军追杀虏兵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