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入京师就跪谁,反正不影响他们的富贵权势。
至于这江山,又轮不到他们当家做主,也就无所谓是谁当皇帝。
他们在意的是自己不承担丢弃祖宗基业的罪名,说不得彼辈还想着将你我父子献于贼人以邀宠。
而迁都南京,南方士绅官僚不好偷奸耍滑,定然群起反对,御驾亲征虽然依旧反对者众,终归比迁都少一些!”
朱由检沉默片刻,问道:“为何不是你南下监国?”
朱慈烺回道:“爹尚在,孩儿威望不足以震慑四方。
且孩儿南下,若爹不幸,则立为弃父母国家之徒,身负不忠不孝之名,即便有大义在身,亦难收拾局面。
孩儿留守,若爹不幸,自当继位,到时候再论迁都不迟。”
虽然动辄“不幸”,但是真情流露,着实让人感动。
朱由检很后悔与儿子交流太少,若是早听儿子的意见,说不得局面不会这么坏。
想多了。
昨天之前,朱由检问好大儿只能得到一个“?”。
也就来了个穿越的灵魂,才能给他提这个意见。
朱慈烺想提自己南下监国的,但是威望不足和弃父母国家的名声确实是问题。
主要还是考虑到朱由检的逆反心理。
贪生怕死之辈岂能继承国祚?
很可能这样想。
毕竟父母都是希望儿子成器。
到时候难免不弄巧成拙。
所以提议让朱由检南下。
假如朱由检听进去并且搞定群臣,真的南下了,他可以随时提桶跑路。
也有可能朱由检被阻拦,却让他南下。
反正不管怎么样,反其道而行之都比自请南下强。
京师局面很坏,但是苟个一年的话,还是有把握突围而出的,到时候南京重逢,父子感情再无破绽,自可勠力同心收拾局面。
嗯,老父亲主内,好儿子主外。
其实朱由检的能力还不错,只是太年轻,被一帮老油条演坏了,弄一些靠谱臣子辅佐的话,还是能干的不错的。
“大哥当选婚矣。”朱由检忽然说道。
?
朱慈烺回以问号脸。
“今年选婚,明年成婚,正合适。”朱由检说道。
明年十六岁了,都这个年龄结婚。
朱慈烺说道:“爹,局势艰难,孩儿的婚事是极其重要的筹码,不可轻率。”
“按惯例……”
朱慈烺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如此局势,还墨守成规吗?也就母后族家不争气,要是真出了一个卫青霍去病,爹难道弃之不用吗?”
真心实意。
婚事是筹码,可以用来收买人心,哪怕收陪嫁也是好的,怎么能随便找个小门小户呢?
朱由检对儿子的说法无言以对,却又对儿子的变化感觉惊异。
但是却认真考虑起朱慈烺的意见。
名为亲征,其实迁都。
迁都的好处,朱慈烺不说,朱由检也想的明白。
北方已经烂透了。
南方虽然也不怎么好,但是大体稳定,而且多是经济发达人口众多的地区,好好经营一下的话,反攻倒算并不难。
但是皇帝离开,随行者众,京师力量极大削弱,剩下的人也会十分沮丧。
李贼随时东进,张贼亦可北上,建虏更会南下。
留守者必将陷于重重危险之中。
以自己性命为父亲争取机会,是为大孝,以身殉国则大忠。
如此出色,朱由检舍不得儿子留守。
培养一个继承人并不容易。
如果让儿子南下监国,会不会比自己干的好?
父子俩一南一北,同心协力,未必就不能扭转局面保住京师。
朱慈烺不知道朱由检的想法,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便宜老爹的心态变化。
“爹,给孩儿留一二良将,千八百精锐,情势危急时,孩儿突围往东走天津入海,可转无恙。
当务之急,是确定爹亲征之事,越快越好。”朱慈烺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当下局面,绝不能再浪费时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朱由检品味片刻,叹道:“却不想吾儿还有如此文采。”
“爹,纵观朝堂上下,哪个文采不好?又济得甚用。”朱慈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明亡于崇祯,朱由检绝对难辞其咎。
亡国之君天生的罪。
但是明末文人,排成一排全部砍头肯定有冤枉的,十抽一绝对有漏网之鱼。
“吾儿以为,满朝文武皆不可信?”朱由检问道。
朱慈烺回道:“孩儿与朝臣相处甚少,不熟悉,但是如今局面大坏,岂非朝臣之罪责?
孩儿以为,爹不妨择一些人私下奏对,以亲征之事试探。
以虚言大义反对者,必为奸佞。
赞同却提出实际困难的,务实之臣,可重用。
只想随同南下者,贪生怕死之辈,未必不能用,却要慎用。”
朱由检感觉有些没面子。
年龄还没老子当皇帝的时间长,如今却来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