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周六,宋书记想到渤江调研,你陪同一下?就我陪他过去。”
叶墨珲说,“好的,我陪同。”
瞿斌说,“辛苦了,周六还要加班,宋书记上午9点过去,你安排一下路线。”
叶墨珲问,“宋书记主要想看什么?”
瞿斌道,“产业发展情况,还有瑞珂项目。”
叶墨珲说了声明白。
挂了电话,叶墨珲嘟囔道,“加班没有加班费的。”
祝玫笑道,“那我也去加班,让你心里平衡一点?”
叶墨珲说,“老婆大人也是工作狂啊?”
祝玫说,“在家又没人做饭。”
人是会越养越懒的,祝玫叹气说,“好像的确有些离不开你了。”
叶墨珲说,“那就别离开了,我可以做一辈子饭的,我这人有很多特长,你可以慢慢挖掘。”
祝玫说,“那我不如找个厨子。”
叶墨珲说,“我说的是特长。”
祝玫说,“太长也不好,尺寸不匹配。”
叶墨珲说,“时长很长。”
祝玫说,“我容易体力不支。”
拿嘴开车,两个人都是老司机。
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家。
外公居然还没有回家,祝玫给魏婶婶打了电话,魏婶婶说,“早就结束了呀,我看着外公进门的,没在家吗?”。
祝玫惊了,连忙和叶墨珲两个人去寻。
魏婶婶得知之后,也发动了乡里乡亲的去找外公。
最后,是在一条偏僻小路上,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外公。
祝玫赶过去,看到外公只是呆呆地说着,“妹妹要放学了,我要去接她了,你们是谁啊?”
祝玫拉着外公说,“外公,我是妹妹啊。”
祝庆东忽然狐疑地看着她,又看向周围人。
问魏婶婶,“这是谁家媳妇啊?”
祝玫说,“外公,我是妹妹!”
可是外公神志糊涂,已经认不出
祝玫简直要急哭了,叶墨珲陪着她说,“带外公回去吧。”
可是祝庆东已经糊涂了,死命说不回去,要去接祝玫放学。
不管祝玫如何解释自己就是祝玫,外公都不肯信。
这一晚,实在难熬。
后来还是魏婶婶把外公劝回了家。
外公不认识自己了。
祝玫想到这些,就哭得不能自已。
这是自己最后一个至亲的人了。
然而,外公不认识自己了。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这种对未来的巨大恐惧,让她紧紧抓住了身边唯一温暖的人。
叶墨珲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我陪你。”
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足够她得到慰藉。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陪伴,为的就是这种时刻。
为的是在彷徨无措的时候,有个人能够依靠。
她抱住了这个男人。
他的体温和呼吸,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其实,对感情,她如今要的并不多。
两个人陪着外公,祝玫哭着说,“这是绝症,回不去了。”
叶墨珲说,“我们多陪陪外公吧。”
祝玫哽咽着,擦了眼泪,点头说,“好。”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祝玫终于把外公哄睡了。
精疲力竭的两个人躺在床上,祝玫忽然说,“其实,我爸妈走得那么突然,却没有痛苦,只是活着的人更痛苦。外婆是病逝的,走的时候,外公一直在照顾她,而外公只有我了,他却不认识我了。”
叶墨珲只是轻轻地拍着她,但眼睛也红了。
原来爱一个人,会共情她的一切。
她的难过,她的孤独,她的怯懦。
他吻了吻她。
她说,“爱情会消散在柴米油盐里,你怕不怕?”
叶墨珲说,“怕,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人闪婚又闪离,也有人天长地久,人生没什么定数,一切都在自己。”
祝玫抱着他,吻着他,眼泪咸涩。
她说,“我想试试。”
叶墨珲紧紧地抱住她,贴近她说,“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让你不肯信任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里,有落寞的成分。
这种落寞让祝玫心痛。
她一下醒悟过来,他是个从小不被认可的人。
她摇头说,“不是,只是越长大,让我对人性越悲观,但也有美好的部分。只是这是一辈子的决定,所以我有点犹豫。”
叶墨珲说,“我明白,没关系的玫。”
祝玫贴住了他,又说,“其实我在内心早已决定了,只是想到未来人生即将转换身份,总会让我有些不真实。我是没有退路的人,我没有强大的娘家,我没有靠山,我只能靠自己。我渴望永远,却又知道没有永远。我能寄希望的只是你的善良,可其实善良是最稀缺的,如果最后我们无法继续,我会很难过,我曾经掏心掏肺过一次,我痛过,我会害怕再一次。”
这番话,让叶墨珲鼻酸,这份责任很沉重,但他愿意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