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一并出席协调会,具体的解决措施,也需要叶墨珲去督促落实。
会上,各家单位都把情况说了说。
安监局局长彭森源道,“台星危化品厂有危化品生产许可证,建厂都二十多年了,是有历史成因的。然而周边小区的建设,后来也是规划局审批的,地块出让后,各项建设流程也符合规定,住宅小区造完了之后,有居民发现800米外的厂房是危化品厂,就一直举报,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也去厂里检查过了,设备的确都老化了,是存在安全隐患的。”
环保局局长苗福仁说,“排放也的确不达标,是应该要求他们整改。”
渤江工业集团董事长穆昇接着说,“这家危化品厂最初是市农业局边几个化肥厂的,目前仍然是重要的供应商。后来国有企业改革转制,这些工厂大多关停并转,农业局把这家企业转给了渤江工业集团。”
“当时一批国企改革,混改之后,厂长朱万利和员工就共同持股了,工业集团在里面占20的股份,其他都是自然人股东,这些年朱万利买断了一些员工的股份,成了占股45的第一大股东,后续要谈,肯定是和朱万利谈。”
“为了这件事,我们集团已经派人去和朱万利谈过了,但朱万利说要关可以,但得给补偿,他说这样的地段,周边的房价都4万了,他这里60多亩的厂房,怎么说也要补偿30个亿,还说这样都是亏的。”
穆昇这话一说,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政法书记赵峰道,“市区一平方楼板价也不过5000多,他这工业用地开口30个亿,北上广地王的用地成本也还没到这种程度吧。对了,他这土地是什么性质的?”
穆昇道,“没有产证,当年就是在农田基础上建起来的,渤江城区规划的时候,转成绿化用地了。他其实就希望政府把他这块土地收储。”
叶墨珲问,“收储了建绿地吗?那不是纯砸钱?区政府有钱吗?”
赵峰道,“叶区,这事得问你了。”
叶墨珲摊牌说,“没钱。”
一群人又笑了。
穆昇道,“现在是我们让他搬,他当然狮子大开口了。”
工业局局长任雷明道,“台星如果要搬走,去周边几个工业园区,按照他现有的设备和人员条件,不可能像当年那样办出危化品生产许可了,要重新评估,升级设备,他估计又会问政府要一笔钱。”
台星厂位于乾东街道,如今乾东街道已经没有工业用地指标了,这家厂要搬迁,必须要搬迁到几个镇上的工业园区去。
乾东街道党工委书记戴军道,“如果台星搬迁了,周边几个化肥厂肯定也要迁走,这里面安置了一些当年撤镇设街时候的征地出劳人员,是托底就业,厂子如果搬了,这些人还要就近安置就业,估计有难度。”
几个人都发表了一圈观点,其实无非就是,要搬,很难,要补偿,没钱。
这在基层是常有的事,赵峰看向叶墨珲问,“叶区长,你看,怎么处理?”
安监局长彭森源同叶墨珲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已经提过台星厂的事情了。
他问过彭森源的意见,彭森源说,这是历史遗留问题,解决起来比较棘手。
彭森源的意见,还是请渤江工业集团和对方再去谈谈看。
叶墨珲说,“赵书记,您看这样行吗?安监局这里,先上门检查,只要有一项不符合安全生产标准,直接开单子,停业整顿,并且公告在门口,居民如果闹,至少已经停业了。后续的事情,再由工业集团出面和朱万利谈下去。”
台星厂的事情,多一天就是多一层风险,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分管安全,就是坐在火山口上,解决一桩是一桩。
赵峰点了点头,又吩咐信访局做好协调,属地帮着做居民工作,就各自分头去落实了。
叶墨珲回到政府大楼,发现副区长江焘今天也来加班。
他敲了敲门,对江焘道,“江区,周末也不休息?”
江焘看到他,满脸堆笑道,“哟,叶区,你不也没休息吗?我今天值班。”
叶墨珲点了点头问,“方便聊一会儿么?”
江焘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当然,请坐,我给你泡茶。”
江焘关了电脑屏幕,起身给叶墨珲泡茶。
叶墨珲在沙发上坐下了,房间里有一股酸味,让他嗓子发痒,他轻轻咳嗽一声,江焘于是开了点窗。
两个人只在上一次区政府常务会议上匆匆见了一面,江焘中午一般不在政府小食堂吃饭,叶墨珲大部分时间则在外调研,两个人的时间基本碰不上。
难得今天有时间,叶墨珲主动找江焘聊天。
江焘为他泡了茶,摆在他面前,自己则拿了一个紫砂壶,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问,“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地方上要忙很多?”
叶墨珲点头道,“的确同部委工作完全不同。”
江焘捧着紫砂壶,啜了口茶道,“你也就来镀镀金。”
叶墨珲摆手道,“没有的事。”
江焘问,“今天怎么也来加班?没有休息吗?”
叶墨珲喝了口茶道,“台星厂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