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推开,热气涌动,模糊了灯光。
沈行川从里边走出来,脚步轻缓。
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水汽浸湿,贴在结实的胸膛上,隐约勾勒出肌肉的轮廓。
他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黑色西装裤笔挺,随着他的步伐一丝不苟地垂落在脚踝。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碎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薄唇边似笑非笑,眼神里还带着未消的情欲,像是一团蛊惑人心的火。
他缓缓走到沙发边,目光随意地落在桑妩身上,停了片刻,像在打量猎物。
桑妩抬眼,视线短暂地与他交汇,却在下一秒飞快地移开了,耳根微微泛红。
她强作镇定地靠回沙发,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冷淡:“收拾完赶紧走,我还要休息。”
沈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危险而漫不经心。
他走上前,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没见过你这么无情的女人,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所以——”桑妩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人。”
沈行川低低地笑了,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你想跟我认真?”
桑妩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声音又缓缓落下。
“嗯……也不是不能考虑。但前提是,你得把顾衍踹了。舍得吗?”
“……”桑妩瞪大了眼,差点被气笑了。
谁想跟他认真了?
她唇角轻扬,语气带着一丝冷嘲:“我是舍不得。顾衍和你不一样。”
沈行川盯着她,笑意更深。
他俯身靠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我们是不一样。我能让你,他不能。”
桑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猛地抬手,作势要打人。
沈行川身子一偏,轻笑着退后两步。
“别太想我。”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门外,小黑和小白看着刚出来的沈行川,又低头瞥了眼时间。
才一个小时,老大不太行啊?是不是该补补了?
沈行川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被他专门装修过,整体黑白色调,风格简约,低调中透着昂贵的质感。
他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眼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还不错,明天把我的东西搬来这里。”
小黑愣了愣:“老大,您真要住在这里?”
沈行川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不行?”
小白忍不住心里吐槽:放着别墅不住,跑来这种地方,老大果然疯了。
“对了。”小黑突然想起什么,“您要的清雾老师的画已经拍下来了,手下的人问您打算放在哪里?”
沈行川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嘴角微扬:“送到别墅的藏宝间,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顾衍就出现在了桑妩的公寓楼下。
桑妩穿着简单的短裤,露出膝盖上包裹着纱布的伤口。她背着一个小包,漂亮的眼角还带着一丝红晕,仿佛刚哭过。
顾衍看着她,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
在他眼里,桑妩就像是一朵娇弱的花,脆弱而惹人怜惜。
“是不是很疼?”他低声问道。
桑妩点了点头,声音也低低的:“昨晚是我不好,惹爸爸生气了。”
顾衍眉头一皱,语气透着不满:“怎么能怪你?他明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还敢这么对你,分明就是没把我顾家放在眼里!”
桑妩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想的永远是顾家的体面。
到了医院,顾衍带着桑妩走进通道,招待的护士无比客气。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护士在旁介绍:“李医生,这是我们的客户,院长请您亲自接待。”
李泽洲正打着哈欠,眼神里满是疲惫。他没好气地嘟囔:“外伤还让我看?真当我是万金油了?”
艹!刚下手术还不让人休息,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可当他抬眼看到病床上的人时,整个人愣住了:“小妩?!”
桑妩一怔,眼里涌上一抹不可思议:“舅舅!!”
两人对视片刻,眼眶都有些发红。
已经很多年,桑妩没见过李泽洲了。
自从李宛茵因病过世,李泽洲就把一切罪责归咎于作为丈夫的桑祺身上。
那时,他还想把年幼的桑妩一起带走。
可是法院不可能把她判给还是学生的李泽洲,桑祺更不可能放人。
再加上外婆病重,桑祺以外婆威胁逼他离开,李泽洲直接去了外省上学。
“这伤怎么回事?”李泽洲紧张兮兮地走上前,看向她腿上的纱布。
说着,他瞪了旁边的护士一眼:“怎么不早点叫我?”
一旁的护士:……
她叫了好吗?
明明是他拖拖拉拉,走的比乌龟还慢。
桑妩摆了摆手:“没事的,只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