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了,私人领地随意砍伐,主家一旦告官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这话李忠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了。能被乔欣如此重视,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其实他不是没听管家抱怨过柴火越来越不好砍了,买的又贵。
以前只以为冬天树木长的慢,能用的少了。等春天,万物生长的时候不就好了?哪个镇子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再说老湖镇还有不少做砍柴的人呢,不过那价格从以前的五文钱一担柴涨到现在的八文了。
别小看这上涨的三文钱,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那咋整,总不能不让乡亲们做饭吧!”
“种树,纯靠天生天长根本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那就需要人来栽种了。
以前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山头上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我回头拿出一套章程出来你跟跟镇上的人家说清楚。
从今年起每家每户上缴二百文钱用来培育树苗,每年三月份中旬的时候大家必须抽出三天的时间上山栽树。
不参与,不愿意交钱的也可以, 从此以后再也不许上山砍柴!”
“收.....收钱?”
乔欣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说的话却讽刺十足:“这免费的东西用多了, 大家是不是都以为是自己的了?能让大家白用这么多年,我乔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今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 ,不需要她再继续接济,那这些福利政策就该收回了。
乔欣又不是冤大头,深知“一斗米养个恩人,一石米养个仇人。”的道理。在怎么做慈善也要选对对象,老湖镇的这一群人基本上都快进入小富即安的生活了,没有任何帮扶依然不会饿肚子!
“有什么问题么?你若为难,我让曹管事出面解决即可!”
“没,没有,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开玩笑,就是有,他也得说没有,自己必须全力以赴的去解决!
李忠跟在送他出来的曹管事身后,出了大门,才试探性的问道:“曹管事,老夫人这是咋了,怎么突然管起大家砍柴的事!”
“还能咋的,还不是大伙做事过火了呗,前几天下雨,那山上淌下黄汤泥浆把北山那一片的排水渠都快堵上了。老夫人去几个山头转了一转,回来气的都吃不下饭了。”
那后山里的地皮就跟麻癞子的头皮似得,这秃一块,那秃一块,合着不是大家的东西随便糟蹋了,甚至还有人连名贵的木材都敢私自砍了卖钱,要不是被咱家的巡查队逮着了,日后岂不是更加猖狂?
趁着老夫人现在还愿意给大家改过的机会,把话说清楚了。真要是不讲情面......"
李忠心脏一跳,连忙接住话头:"可别,这事我保证给你办好,还请你劝劝老夫人,可千万别动气!”
“你也别怪老夫人生气,若是真哪一天下大雨,没了这些树木,挡着山上的土木石块啥的,一旦形成山洪 ,眨眼间就能把这镇子淹了,大家往哪里逃、那咸水镇就是前车之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泥巴下面躺着呢!”
李忠擦擦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咸水镇可不就是一场山洪之后被埋在地底下的,到现在房子连个顶都没露出来么!
老湖镇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看来这已经不是哪一家的事了,而是全镇的事!
甭管那山是谁的,乔家带头,大家都得了好处,如今想把这好处继续发展下去,出钱出力不是很正常么,咋就不服气呢?
.........
老湖镇的集体会议好久没开了。
镇长这次大张旗鼓的把老老少少都聚集在一起,好像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老夫人带着大伙闷头干事业,每个人心里都那么纯粹,就是往一处使劲,把这日子过的好起来。
可自从乔欣回来镇子,在先处罚了一批犯错的下人和长工之后。
这有些事已经在悄然间发生变化。
这人呀果然是善变的, 当初感激乔欣是真,现在埋怨乔家也是真, 只不过各自的条件不同了而已!
今儿开会大伙不由自主的把脑袋往台上探,看到主位上只有李忠和曹管事的时候, 这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今儿个把大伙叫来,是要说一说咱们这柴火的事!”
高家人喊道:“镇长,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专门开会么?”
李忠顿时不爱听这话了:“咋就不是大事,咱这镇上的柴火为啥年年涨价,大伙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不是附近的树木都快被有些人霍霍完了。当初乔家允许大家上山砍柴也没让你们这么糟蹋的。”
“打今儿起,但凡上山砍柴的只允许砍侧枝,不许伐主干,贵重的木材更不用想了。还有那上山砍柴卖钱的人家,砍一棵,种三棵。一家一户每年上缴200文购买新树苗把那些砍秃的地方都给我填补上!”
不少人嘀咕着:“这好好的,咋就突然变了?”
李忠快要被这些人气死了,难怪老夫人开会不愿意出面,只让曹管事过来了,这有些人占便宜还占出优越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