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乔云清这是宠妻入骨,可在张氏看来,这是变相的把她圈养起来,跟养身边的阿猫阿狗已经没有区别了.
再加上乔云清出门办差,隔三差五的不归家,又不能次次跟她交待自己 的去向,时不时的还有生命危险.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没法责怪张氏变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乔欣也有一定的责任,她总是下意识把两个儿媳妇往独立女性方向培养。 却忽略了这个时代大环境的对女子的影响。
她把张氏想的太坚强了.
自小作为是家中幺女,虽然不是多受宠, 可也得过父母的宠爱。
不像徐氏,作为长女,自小就当爹有当妈的帮父母拉扯家里的弟弟妹妹,那胸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今这府里,出问题的时候,婆母不在,丈夫找不到人,儿女也不在身边,唯一指望的下人,还未必和她一条心.
她能不为自己谋后路吗?哪怕娘家兄弟再不成器, 那也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总比孤立无援的要多了一份心里安慰
欣巴拉巴拉的跟乔云清说一大堆,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用上用不上的,先提出来再说。
两口子若是真的能听得进去,那感情自是能够更进一步,听不去了,哪也没法,只能说命中注定如此吧。
他又不是月老仙人,哪能保证儿女的婚事一辈子顺风顺水,可他为难她了。如今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尽了她最大努力。
而躺在隔间的张氏,早已经醒来,听了婆母的话,泪流满面.
脑子反复回想的却是母亲对自己破口大骂,要她去死的场景。
庆幸感激,还有后悔!
她不该对娘家人怀抱希望的。
当初婆婆带着一家子人逃难的时候,不是没有知会过他们。
可是他们怎么做的,拿了夫君送去的肉却连门都不让人进,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自己生死都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她都怀疑,若是娘家有一个人识字,估计会当场写下断亲书。
本就有这么多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 是自己傻,以为爹娘是身不由己,兄弟姐妹是生活所迫,才反对自己归家。
可如今呢,自己的夫君已经身居高位,自己每个月拿出50两银子供着他们一家子的吃喝。
可为何自己还是被爹娘厌弃?
若是没有乔家的对比,张氏还不会如此委屈,村里已经出嫁的姑娘不都是这个待遇吗?
可偏偏婆母告诉她,那是不对的。
儿女都是人,凭什么吸女儿的血去补贴儿子?
口口声声说兄弟和侄子是自己在婆家的靠山, 可若平日里一点小事都靠不住, 真遇到大事了,对方真的能指望的上吗?
口口声声说他们顶梁柱, 可光靠几个顶梁真能给自己遮风挡雨吗?
张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已是没有注意到乔欣和乔云清进入了内间!
屋里虽然被人清理过,依然还残留一些生产的气息,空气不大好闻。乔欣皱了皱眉头,看着密封的窗户并未说些什么。
只是吩咐石嬷嬷再去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把人挪过去专门坐月子。
眼瞅着张氏又要哭唧唧的,乔欣耐着性子劝道:“月子里可不行总是哭,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走了了一遭,若是再把眼睛哭坏了,可得不偿失。
这孩子早产,周岁礼就不办了,过了百日,你也出月子了正好一起办酒!你看如何?”
“坐月子到 百日?”石嬷嬷等人有些惊讶。
“有这条件就多养养吧,这是女人一辈子的事!若是落下月子病,后半辈子可就难了。
这不过是我老婆子的一个建议,成不成,还在你们自己。”
乔云清摆摆手道:“没什么不成的,就这么定了!”
张氏也没啥意见,现在婆婆说啥就是啥,她再也不疑神疑鬼的了。多少女子想坐满月子,婆家人还不一定答应呢。
像婆婆这样要她坐完百日,整个大景都找不到几个这般待遇!
接下来的几天,乔欣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一心的安排张氏坐月子事宜。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都列的清清楚楚。然后让近身伺候张氏的丫鬟婆子必须严格遵守。
才过了一个月,张氏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整个人也胖了十几斤。就连早产 的孩子也养的白白胖胖,若不故意提起, 真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个不足月的娃娃。
被关爱的会长出血肉,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整个府里的丫鬟婆子就没有几个不羡慕张氏的好命!
乔欣并未经常去张氏所在的屋子,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丫鬟婆子动手,她也就偶尔想起来问问情况。
多数的时间陪着两个孙女,每天看看小孙子。在顺手管理一下两府的琐事。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郓城府邸的丫鬟婆子除了石嬷嬷等人,多数都是在当地配置的。他们当中对乔欣的了解多数只存在大管事和石嬷嬷的口中。却从未亲身体会过其管家的能力。
如今轮到真正体会的时候,才明白石嬷嬷他们为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