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君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开后备箱,准备搬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足足五十斤的大米,她要怎么搬回家?
怪只怪她贪便宜的心,要买这么多。因为只有五十斤装的才打折,贪便宜的女人呀。
她的车位离电梯口,至少两百米的距离……
光是把米袋从后备箱拖出来,她就已经累地气喘吁吁。
范立珂一看,乐了。“哟哟哟,五十斤呐,人还没个米袋子高,我看你怎么把这米搬回家。”
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要嘲笑她?
邓文君原本还想求助一下他,现在么,打死她都不开口,赌气地半抱半拖,发誓要把这袋米给弄回家!
输人不输阵。
“你傻不傻呀,买这么大袋米,搬又搬不动。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米放车上,一天带一斤回家,想来也够你一天吃的,不到两月,这米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家,还不费力,怎么样?”
他人还怪聪明咧!
邓文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可真是会出主意啊。
“你能不能闭嘴!”她一生气,直接弯腰打算抱起米袋,结果,没抱起来,一踉跄——
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免于一头栽地的惨剧。
邓文君心头一跳,像受惊吓的兔子一样,蹦起来,一把推开他,脸蛋通红:“你干嘛动手动脚!!”
“你好心没好报啊,要不是我抱着你,你不直接趴窝了?”
他嫌弃地挥挥手:“算了算了,谁让我这人大气,不跟你这女人计较。”
他弯腰轻松地把米袋子拎起,朝她扬扬下巴:“走吧。”
她悄悄地按了按自己过快的心跳,一定是刚刚吓的,连忙往电梯口走去。
在电梯里,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要往他那边看,莫名的,她居然觉得扛着大米的范立珂,比平时顺眼好多,谁懂啊,这诡异的感觉。
等回了家,范立珂放下米袋,又下去拎水果。
一连走了两趟,邓文君看着四箱水果,傻眼:“这也太多了,我吃不了这么多啊。”
“吃不完就送送邻居同事啥的,跟人家打好关系。”
范立珂居然还知道要跟人打好关系?她吃惊地看着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不应该啊,他嘴还是那么坏!
“咋,我又不傻,这些基本的人际关系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不屑和懒得搞而已。
他抬头打量了下她的新居:“哟,搞的还像模像样嘛,就是简陋了点。”
她深吸口气,看了眼那四箱水果,就是看它们面上,不气不气。
“喂,你还不去做饭?不是说暖房吗?我礼都送了,你不请我吃顿饭?”
邓文君看他跟个老爷一样,跷脚往沙发上一坐,自来熟地拿起电视遥控器,开了电视来看,甚至,还抓了几把瓜子开始嗑!
她就想踢他!!
人家还看了看手表:“赶紧的吧,看看几点了都,想饿死我啊。”
她默念来者是客,来者是客,咬着牙进了厨房。
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她又开始纠结。
自己知道自己啥水平,她做饭就没有能进嘴的。但——外面是范立珂,那张嘴,难不成还要山珍海味伺候不成?
他也就配吃吃她的手艺了!
想到这里,邓文君心头一爽。
一个小时后,邓文君兵慌马乱整出三菜一汤,没有意外,又迎来了老范的一顿刺。
“你这做的啥玩意儿啊,鱼是腥的,肉是柴的,你看看你这青菜炒的,焦黄,还有这汤,咸成这样。咋,今天超市不止大米打折,盐也打折了吗?还是买米送盐?”
邓文君捏着筷子的手,越捏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这就是一百箱水果也不顶事!!
“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你给我闭嘴,爱吃吃,不吃滚,惯的你,在这里挑三捡四!谁求着你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她想伸手给自己一嘴巴子!!
范立珂吃饱喝足,顺便把邓文君气地跳起来,拎着扫把赶他后,他这才吹着口哨开开心心地从她家离开。
虽然他们每次见面,都让邓文君抓狂,但他还蛮高兴的。
他觉得邓文君生气的时候,特别像松鼠,而且是魔王松鼠,耳朵像被屁嘣过的那种。
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爱到不行,但当它把范立俭咬了一口,缝了五针,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见过那只松鼠。
当初第一次看到邓文君生气的样子,他就觉得,特别像他家的小五。
嗯,没错,松鼠跟着他时没名字,但自从范立俭缝了五针后,那只再也不见的松鼠有了名字,小五。
邓文君生气时,脸颊气鼓鼓的,特别像小五捧着坚果啃的样子,所以他超喜欢逗她,每次一定要气得她跳脚,他就觉得,他家小五回来了。
邓文君要是知道范立珂有这爱好,非得气晕厥不可。
他在欢快的口哨声,回到车上,正要启动车子,突然接到母亲打过来的电话,好心情立时荡然无存。
“你们最近干嘛老是想叫我回家?又打什么不要脸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