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白玉发簪。除此外再无藻饰。可便是这般简单至极的打扮,越发彰显出她的娇俏。
她站在一株桃树下,树枝上桃花开得正艳。清风袭来,有花瓣从枝头脱离,飞舞着在少女周身盘旋,有些落在肩头,有些散在发间,无意中给少女添了几分明媚的色彩,使其又多了两分艳丽。
少女似乎在和侍女说些什么,眼中满是笑意,双颊因刚运动完带着些许绯红,与同样嫩粉的桃花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广仲整个人都呆了,一时竟不知是桃花更美,还是少女更俏。
心脏不受控制地碰碰乱跳,他嘴唇轻抿,喉头耸动,双手激动地微微颤抖。
若为这等美人,放弃点利益又何妨!
他愿意!他愿意!
树下,鄂邑余晖扫过凉亭,将广仲的表现尽收眼底。对于广仲那点龌龊心思,她心知肚明。
广仲自视甚高,好色易怒,又蠢又毒,不堪为夫婿,却未必不可为刀柄。
现在,鱼儿已经进入圈好的鱼塘,接着便该下饵了。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与刘据嬉笑打趣的霍去病,心中升起难言的情绪,微甜、酸楚又苦涩。
接着转头望着花宴另一侧与人畅饮闲聊的王充耳,双手握紧,目光闪动,眼眸微垂,瞳中光亮明暗交织,有隐约寒芒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那诸邑公主呢?今岁多大。”
“比卫长公主小了两岁多,今年十三。”
广仲挑眉:“那也到可以说亲的年纪了。卫长公主婚事既定,这两位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
云娘子想了想:“诸邑不知,但鄂邑必然会在今年定下的。”
广仲心念百转,眸光闪动。
修成君狐疑:“你问这作甚?”
广仲没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人群中央:“卫长公主一直颇具长姐之风,为人处世落落大方,不论宫中前朝都交口称赞。
“石邑公主年岁小,活泼开朗,与大殿下年岁接近,时常玩闹,脾性直爽不怕事。这俩性格都十分鲜明,让人记忆深刻。唯独诸邑公主
。
“记忆中似乎鲜少出头,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卫长公主身边,或是陪在皇后身侧。我几乎不太注意得到她。
“若非去岁太子殿下发明出马球,并在京中盛行,还举办了许多场赛事,我竟不知她还有这等本事,不论为先锋,还是做辅助,都可圈可点。也就是年纪小,经验少,力道欠缺才略逊了一筹。”
说到此,广仲顿了下,目光移向鄂邑:“不过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便是鄂邑公主了,能与卫长公主拼个不相上下。
“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几位公主中竟是最出挑的。只可惜身份上差了些,生母李姬不得宠,比不得皇后所出。”
言语中有几分纠结,既爱诸邑的身份,又喜鄂邑的容颜。尤其配上赛场上那一身红衣骑装,真可谓一见倾心,二见难忘。
这话让云娘子愣在当场。
修成君听出他的言外之音,更是唬了一跳,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少在这胡言乱语,大放厥词。皇家公主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虽生气却更疼儿子,因而巴掌的力道不大,并不怎么疼。
广仲压根不在意,依旧吊儿郎当的:“不过说说,哪就这般严重。”
修成君目光凌厉:“说说?你是我生的,是否只是单纯说说,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都给我收起来。
“你当现在还是太后在世的时候吗?若太后犹在,一切都好说。但太后不在了,咱们都得谨慎些。你别看卫皇后温柔贤惠好说话,她可不是泥捏的。”
这是让他别打诸邑的主意,末了补充道:“便是鄂邑,你也别费心思。”
广仲脸色垮下来。
怕儿子心里不好受,修成君放缓了语气,苦口婆心:“阿母怎会不想给你找个好妻子,地位高、身份贵,还能与你两情相悦,举案齐眉。可这两位公主真的不行。
“诸邑不说也罢。她是皇后嫡出,太子胞姐,卫家又正鼎盛。即便不如卫长一般占据长女之身,越级封长公主,享独一份的封地,陛下与皇后对她的宠爱也是不差的。
“她的婚事,帝后恐怕自有安排。卫长配了曹襄,需知还有个霍去病呢。
“冠军侯都十八了,至今未成婚,也没见上头有什么动静,明面上传是他自己不愿娶。但谁知道是不是陛下与皇后想给自家女儿留着,等诸邑公主长大?”
修成君怕伤了儿子自尊,没有明说,但意思却透出来了。
你如何能与霍去病相比。
这是事实,可往往事实最是伤人。
广仲神色更难看了几分。
修成君接着道:“李姬不受宠,连带着她生的女儿鄂邑也不怎么被陛下看重,但到底是公主,该有的都有,也算合适。
“若没有太后的遗愿,没有王充耳,阿母或许能帮你入宫求一求。可太后遗愿在,陛下舍不得嫡出的公主,就只能选鄂邑。所以……”
话没说完,但听广仲一声冷嗤:“说来说
去,阿母是觉得我不配。王充耳怎么了?你可是我亲生母亲,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