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皮糙肉厚了,还是已经习惯了粒子流压带来的这种麻痛。这次穿过奇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在镜像世界中,我穿过了100多个。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后来数据大模型模拟得越来越逼真,疼痛感也愈加强烈。
我正是得益于这种逐渐增强的疼痛才逃出了镜像空间。在第128次穿过奇点过程中,我终于疼死了。醒来之后我就回到了现实世界,所以我认为在现实世界当中,人类穿过奇点的次数应该也是有极限值,不可能无限次的穿过奇点。只是这个数值我还没有来得及推算。
粒子流压开始分解我的身体,将细胞结构转化成微粒子结构,然后通过奇点之间连接的通道,像烟雾一般将这些微粒子传输到另一个空间。我猜想是因为奇点纠缠的作用力克服了微粒子的无序性,使微粒子成为有序的大分子结构,重新组合会形成新的个体,也就是我的身体。
在微粒子传输的过程中,也许有些许微粒子会出现损耗,损耗的程度和传输的速度成反比,这也许是为什么会产生副作用的原因。
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个现象,传输到另一个空间之后,奇点并不会消失,而是一直存在。我第一次穿过奇点找到刘刚一的时候,在他那个镜像世界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奇点。奇点宛如警察锐利的双眼,会紧紧锁定外时空的异物,直到异物消失不见,它才会悄然隐匿起来。
话说回来,我这次穿越时空相当的顺利,可是时间特别的漫长。虽然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太大的损伤,但运气却差得离谱。
当我的头部率先探出了奇点,我发现竟然出现在了一座大楼上方,楼房并不高,大概四五层。楼下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凌空悬浮在空中,只露出一个头。还好我在夜间传输过来,又高高在上,如若不然被发现了,还不把人吓死。
等了一个多小时,身体逐渐显现到了膝盖部位,只待双腿成型,我便能顺利地落下来。以距离来看,我落下来的时候,恰好能落在楼顶上。
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引人注目。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就在我的身体逐渐显现的过程中,下面的人居然注意到了我。他们开始抬头望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一会儿,楼下汇聚了众多的人群。
我第一次穿过奇点有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一下子让我恐慌起来,一旦他们发现我的处境,那就难办了。
只听见有人在楼下超大声地喊道:“年轻人,你们想开一点。有话咱们好好说,千万不要跳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对啊,好姑娘帅小伙多的是,咱们没必要单恋一枝花。”
“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退一步海阔天空,殉情已经过时了。”
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谁要跳楼啊?谁又要殉情啊?再一思量,楼下的人肯定是以为我要轻生。难道他们没看到这上面就我一个人吗?再说我哪有要跳楼的举动啊?
但是我又一想,也可以理解。他们从下向上仰视着我,因为看不到我的小腿就形成了视觉偏差,由于观看角度的问题就误以为我站在楼顶边缘,随时准备跳下来。
这下误会可大了!我现在既不能离开这个位置,也不能向他们解释清楚。我尴尬地浮在空中,紧张地轻咳了一声。
紧接着,我听见“妈呀”一声,一团黑影从楼顶闪跳出来,吓了我一哆嗦。
原来楼顶还有一个人,并且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在楼顶小阁楼的一角。她的身边有两个由木板组装成的大木箱子,就是那两个摞在一起的大箱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她才没有被我发现,但是她的身影却被楼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以为要跳楼的不止我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脑芯的帮助下,增强了夜视能力。我看清了她的全貌。她的年龄并不大,长得也算漂亮,与克莱尔相比的话就差太多了。不过,她端庄文雅,身材微胖,好像刚刚哭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面带惧色地注视着我,睁大的双眼噙着泪水,目光扫落在了我的下半身。
看她盯着我的样子,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我的怪异。
也许整个穿梭的过程都被她看到了。我现在还漂浮在空中,双脚没有沾地。在一般人的眼里的确是不可思议,更何况,我还没有双脚。
事到如此,我只好先移住她,我又轻咳一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
这个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她反问道:“你又是谁?你是人是鬼?”
我强作镇定,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口吻说:“我当然是人。”
“你是人……为什么会飞?”
我灵机一动,开始胡诌起来:“我的职业是一个魔术师,你看到的是我营造出的幻象。你不要害怕,我正在练习表演。”
我说不让她害怕,这个女孩就真不害怕了。她大着胆子跑到我的身边,弯着腰仔细观察我的双腿,还用双手在我腿下来回比划,发现并没有东西支撑悬空的身体。她不由地啧啧称奇。
我动不了,心里却慌张得不行。
她昂起头来,好奇地问我:“大魔术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低着头,故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