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这两天,心里焦虑,想着自己腹中孩子的事情,根本睡不好,这会儿好不容易躺下了想小憩一会儿,结果听到殿外吵吵闹闹的,于是烦躁地坐起了身。
“浣碧,外面怎的如此吵闹?”
“小主……”浣碧犹豫着,她知道小主自从知道惠贵人怀孕后,便忧思过重,不知该不该说。
这时一旁的流朱也给浣碧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
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并没有逃过甄嬛的眼睛,便沉着脸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流朱,你说!”
“小主……是……是惠贵人,在打赏咱们永寿宫里的宫人们呢!”流朱见甄嬛脸色严肃,不敢欺瞒,吞吞吐吐地说道。
甄嬛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烦闷。她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抚上还未显怀的腹部。
眉姐姐如今怎的这般张扬,这是不怕遭人算计吗?
心里又有些妒忌,凭什么眉姐姐如此好运,能怀上皇上的孩子。
同时对温实初也有些怨恨,若不是他跟自己说,皇上的生育极差,她也不会铤而走险,若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就好了,就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永寿宫的宫人们很快都领到了沈眉庄的赏银,高兴极了,很快便各忙各的去了。
采月见篮子里剩下的两份赏银,知道是莞贵人身边的流朱与浣碧,没有了,便想着亲自送去给她们。
到了甄嬛的房外,采月小声喊道:“流朱姑娘,浣碧姑娘,你们在吗?”
“哎~”流朱应了一声,便打开了房门,神色有些不耐,“采月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采月笑道:“我来给你与浣碧姑娘送我们小主的赏银,整个永寿宫就你们没领了。”说着便把两个荷包递给流朱。
流朱接过荷包,“多谢惠贵人了。”说完便进房关上了门。
采月有些怔愣,不知道流朱怎么突然这么无礼了,板着脸,活像谁欠了她一样。
采月驻足了一会儿,刚想离开,又听见浣碧的声音响起。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得了太后的赏赐吗?张扬成这样子!皇上才赏了她一只玉镯子而已,当初咱们小主有孕的时候,什么赏赐没有?还特意让咱们小主享嫔位份例呢!还偏要装什么大方,谁缺她那点儿银子似的,我看呀就是为了笼络人心。”
听见浣碧这毫不客气的话,采月顿时怒从心起,只是顾忌着自家小主与莞贵人的情分,并不敢推门而入,跟浣碧论个高低。
又听见莞贵人的声音,“浣碧,你少说两句吧!”
她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呵斥浣碧。
采月更加愤怒了,平日里自家小主对莞贵人多好呀,没想到莞贵人背地里却纵容浣碧这样说小主。
采月气冲冲地回了东配殿。
见采月回来了,沈眉庄柔声问道:“采月,赏银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只是有些人不知好歹,就当发给狗了吧!”采月那带着怒气的话语说出口,沈眉庄才终于注意到采月的脸色不对劲。
“怎的了?”
沈眉庄一问,采月便控制不住,愤愤不平地说道:“小主,您不知道,莞贵人的陪嫁丫鬟浣碧跟流朱,没到院子里领赏银,奴婢好心送过去,那流朱拿了赏银只道了一句谢,便关上了门。
奴婢愣在门外,结果听到浣碧在屋里说小主张扬,还说皇上给小主的赏赐远远比不上当初给莞贵人的。
这也罢了,浣碧向来就不像个丫鬟,还是莞贵人的庶妹,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只是莞贵人却丝毫没有呵斥浣碧,只随口让她少说两句。
可把奴婢给气到了,依奴婢看呐,这莞贵人根本不拿您当姐妹看待。”
沈眉庄立马护着甄嬛道:“采月,不得胡说。嬛儿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小主,您还看不清吗?”采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沈眉庄一眼,使劲跺了跺脚。
明明是小主是新人里最先侍寝的,结果莞贵人却把皇上抢走了,从那以后,莞贵人便独得盛宠。
小主跟莞贵人关系那么好,却不见她提携一下小主,小主就只能偶尔侍寝而已,有时一个月都见不着皇上。
如今好不容易因为莞贵人有孕不能侍寝,小主靠着太后的提携,好不容易得了宠,怀上了孩子,结果莞贵人却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任由陪嫁丫鬟诋毁小主。
采月真的越想越气,她觉得莞贵人根本不是真心拿小主当好姐妹的。
沈眉庄静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采月,微微皱起眉头,脸色凝重地沉声道:“好了,采月,日后这话不许再提了。”
采月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脸的委屈。她咬了咬嘴唇,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一言不发,转身便快步冲出房门,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
沈眉庄望着采月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过和无奈。她何尝不知道采月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只是她不愿意去怀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沈眉庄缓缓走到榻前,轻轻坐下,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的目光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回想起温太医诊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