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微微颔首,笑道:“原来是张大人家的公子,果真有令尊的风范。听闻张公子的才学深得张大人的真传,可否现场作诗一首。”
张若霭听了,面色沉静,应道:“华妃娘娘谬赞了,小生的才学不及家父十分之一。华妃娘娘想看,小生便献丑了。”
说罢,略作沉思,便吟道:“花灯夜静月初斜,佳人倚栏笑开颜。银花火树交相映,玉宇琼楼共灿华。”
年世兰不懂诗,但是看着旁边的淑慧眼睛一亮,钦佩地看着张若霭,便知道他这诗作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里能作出如此应景的诗,确实有文采,于是眼中含笑赞道:“张公子果然文采斐然。”
张若霭微微拱手,谦虚地说道:“华妃娘娘谬赞了。”
淑慧还在细细琢磨着张若霭临时作的这首诗,这诗既描绘出了元宵夜景的盛美,又道出赏灯的佳人的欣喜之意,真是妙极。
淑慧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张若霭,觉得他长得温润如玉,富有诗书气质,心里隐隐有些欢喜,脸悄悄地红了起来。
这些自然被年世兰看在了眼里。这张公子是张廷玉大人的长子,张廷玉大人又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同时张家也是镶黄旗,与淑慧倒也相配,只是不知道这张公子有没有这个心思。
于是有心试探一番,“张公子这诗虽美,却似有所指,这‘佳人’倒不像泛指,本宫听着倒像是有着特定之人呢。”
张若霭急忙解释道:“小生方才见公主在灯光下,笑颜极美,有所感触,所以才作了此句,并非有意冒犯公主。”
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说,张公子不必紧张。”
淑慧一听,顿时更加羞涩了。
年世兰一看,知道张若霭与淑慧对彼此的印象都极好,也懒得在这儿听别人吟诗作对的了,她又听不懂。
要不是皇后娘娘特地嘱咐她出来看看弘晖与富察家小姐的相处情况,再顺便瞧瞧有没有哪个公子哥适合淑慧,她才懒得出来走呢!这正月的天,还是如此冷!
“好了,本宫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省得你们玩得不尽兴。”说完便要带着颂芝与周宁海走了。
淑慧见状,也不好意思多待,也带着淑和与淑敏走了,只是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张若霭一眼,见张若霭也正笑着看她,便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加快脚步走了。
张若霭见状,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这淑慧公主也挺可爱的嘛!
年世兰很快便回了殿里,此时只有宜修还在殿里。
“如何?可看到弘晖与琅嬅了吗?”见年世兰回来了,宜修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自然看到了。”年世兰缓缓坐下,伸出双手烤了烤火,感受着那一丝丝温暖逐渐传遍全身,她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情,外边真的是冷极了。
“放心吧,你看中的儿媳妇跑不了的,方才臣妾看到弘晖带着那富察小姐正放天灯呢!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宜修闻言,顿时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年世兰继续说道:“方才还遇到臣妾还遇到淑慧了呢!瞧着她像是对那张家公子有意。”
“张家公子?谁呀?”宜修不明所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皱起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张家公子的信息,张家,莫不是张廷玉大人家的?
年世兰轻轻一笑,解释道:“还能有谁,张廷玉大人的长子,张若霭。瞧着倒是个谦谦公子,他对淑慧好似也有意。”
“哦?那倒是门当户对。本宫听皇上说张廷玉大人的长子极有才学呢,年纪轻轻已经通过乡试,如今已经是举人之身了,准备明年参加会试呢!”宜修显然也对张廷玉大人的长子有所耳闻。
年世兰闻言感叹道:“有如此才学,怪不得能随口作诗呢!”
宜修也勾起了一抹笑容,“先前听文常在说过,淑慧就想找个有才学的驸马,这不是巧了嘛!依本宫看,这张公子确实是个良配。张家是书香世家,家风严谨,教育出来的子女想必都是极好的。”
年世兰感叹道:“淑慧与张家公子若是两情相悦,那便是天赐良缘了。生在这帝王家,有时也身不由己。淑慧能嫁在京城,是再好不过的了,免了和亲之苦。”
宜修也赞同地点点头,想起了上辈子那朝槐公主,对比起来,淑慧是极幸运的了。
过了一会儿,弘晖跟富察琅嬅回来了。只见他俩并肩而行,脚步轻盈却略带羞涩之意。
见年世兰与宜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两个看,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年世兰见状,勾起唇角,故意揶揄道:“哟!弘晖阿哥与富察小姐回来了?放天灯好玩吗?”
被年世兰这么一问,弘晖和富察琅嬅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尤其是当回想起方才放天灯时,彼此的手曾不小心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两人更是羞赧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
宜修见状,忙道:“好了,华妃,你就别逗他们了。你们都坐下烤烤火吧!外面天冷,可别冻着了”
弘晖和富察琅嬅坐下后,气氛略显羞涩而温馨。
宜修笑着看向他们,说道:“看样子,今日你们相处得很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