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颖看邓秀珍愁眉苦脸的,根本就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她也没时间一直陪着邓秀珍,干脆直接引导:“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你就跟他说,他的研究现在有人支持,但是需要他自己来指点。”
邓秀珍连连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
两人约好,邓秀珍去劝说赵树良。郑颖负责搜集那个人的信息。分工合作,双管齐下,争取让赵树良不坐牢。
再见到赵树良,邓秀珍心很酸,才多长时间,赵树良已经瘦得跟个纸片人似的。若是在风中,怕是一吹就会飞。
“赵叔!”邓秀珍声音有些颤。
赵树良抬头看着她,抿了抿唇,又叹了口气,才轻声说:“秀珍,对不起。谢谢你来看我。”
“赵叔。”邓秀珍又叫了一声,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头。她只是心思不够缜密,却不傻。
先前郑颖一说,她就知道了,知道郑颖是想让赵树良帮她继续研究,她装不懂,是因为她不想赵树良就这么死了,否则她良心真的会不安。
因为她不来找赵树良,就不会有绑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而赵树良当初是真心救她,救她的时候蓉蓉还活着。
赵树良平静地看着邓秀珍。
邓秀珍长出了一口气,坐正了一些说:“赵叔,清明得了癌症,医生说活不过三个月。他想让我把小宝和蓉蓉的骨灰拿回去,他死后,葬在一起。”
“葬在一起?”赵树良像是重复邓秀珍的话,又像是在问话。
“我来有两件事,一是征求您的意见,毕竟蓉蓉是您的女儿。
二来就是您给我的那些手稿,我给人看了,别人说看不懂,得要您指导。”
“秀珍,你能再帮我一次,等我死了后,将我和梅子,还有他们一家三口都葬在一起好吗?
我是说葬在一座山上?”赵树良眼里有了光,扒在玻璃上问。
邓秀珍点点头说:“上次您救了我,您现在被关在这里,也踉我有关。您的这个要求我肯定会做到。
但我有条件,一是您必须好好协助公安同志把事情调查清楚。
二是那个手稿我们看不懂,您得指点一下。
这两点办到了,等您将来走后,我将您和梅姨合葬,葬在蓉蓉他们一家的旁边。
但如果您把自己的命不当数,那我也做不到!”
赵树良犹豫良久,答:“好!”然后告诉邓秀珍:“梅子的骨灰也埋在海棠树下,取出来一起带去蒲城。他如果出去了,就去蒲城找她。”
探视的时间很快到了,赵树良被两个警察带着离开,走到门边,又回头望着邓秀珍笑了笑,这才转身走远。
邓秀珍刚出来,就被郑颖找去了。邓秀珍把赵树良的话重复了一遍。
郑颖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蒲城。
邓秀珍答:“越早越好。”
郑颖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去买票吧,我等会儿去火车站找你,把骨灰送给你带回去。”
邓秀珍答应好,又叮嘱了一下郑颖,说别忘了是两个骨灰坛。
看邓颖远去,她也赶往火车站。
取骨灰于她很难,但她相信对郑颖来说,一点都不难。
蒲城。
覃彦林一个头两个大,原本以为就是死了两个民工,按标准赔偿就是,没想到人家开口就是两百万。
他头疼死了,觉得自己最近踉两百万犯煞,邓秀珍开口要两百万,齐国民来讨债讨要两百万,这两个新来的民工没干两天活,不知怎么就出了意外,家里来一堆人,开口也是两百万!
说不给就在公司不回去了!有的还守在工地,不让施工。
这怎么能行?!
还有,这种情况下,孩子打电话告诉他:邓秀珍还跑了,跑到京都去帮那个瞎子拿骨灰!
这不是瞎胡闹么?
这心里还有没有家庭观念?有没有把自己的事放一点点在心上?
覃彦林是越想越恼火,越想头越痛。
“覃总,那些人闯进来了!”田雨彤跑得香汗淋漓,语气急促地喊。
“你别……”覃彦林想说你别喊。
可惜已经迟了,那些人已经听到,并且直奔覃彦林这里而来。
“你跑哪里去?!”随着一声暴喝,覃彦林背上挨了一棒子,随即被两个人摁在了地上。
“覃总!”田雨彤一下跪坐到覃彦林前面,抬头对着那些人说:“你们,你们别胡来!”
话说得很硬,声音却发抖。
“你到底是赔钱还是抵命?你选一条,再跟老子推三阻四踢皮球,老子让你直接见阎王爷!”那黑壮男人提着棍子恶狠狠地说。
“咱们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覃彦林也有几分硬骨头,被两人摁着,还是犟起头坚持。
“你给老子硬涨!老子打死你!”男人说着一棒子打过去。
“啊!”覃彦林没有挨到棒子,却听到一声惨叫,发现是田雨彤帮自己挡了一棒。
“田秘书!”覃彦林喊。
“把她拉开!”男人吩咐。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即是整齐的脚步声。
抬头看到几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