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宁选了处热闹的地方开始叫卖,然而却是问的多,买的少。
“小姑娘,你不妨去刘员外府上碰碰运气,我听说刘员外准备娶继室,宴席少不得要用到肉!”
旁边一个靠代写书信的老爷子给徐希宁出主意。
也是看徐希宁年纪小,守了半天不容易。
“刘员外?娶谁?”徐希宁下意识的问。
“哟,你还不知道呢?娶南街李家的大女儿李婉清呀!”
李婉清?徐月娘的大女儿!
徐月娘果然还是扛不住刘员外的威胁,舍了自己的亲女儿出去。
不过这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丈夫李福贵是个赌徒呢!
不过要是真能把肉卖到刘员外府上,那她就有钱能给家里添几床新棉被,也可以给自己和狗儿做几身新衣裳了!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凉,那草铺上睡着总是被冻醒,再往后一点,是绝对撑不住的。
这样想着,徐希宁灵机一动,在路边的水沟里抹了点稀泥在脸上,然后便推着板车去了刘员外家的侧门口。
“快,把这些蔬菜送进去,小心着点!”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手脚麻利一点,过两天就要宴宾客了,还想偷懒不成?”
刘府后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小老头正在指挥着送菜的以及小厮们干活。
徐希宁赶紧把板车放下,冲上前去,对着那小老头行了个礼。
嬉皮笑脸的问:“贵府要肉不要?昨天我家男人上山刚打的熊肉,新鲜的,要的话算你猪肉一个价,算你十三文一斤!”
那小老头儿跟着徐希宁来到板车前,先是看了眼板车上的肉。
发现确实是熊肉且新鲜无比之后挑起了眉毛:“十三文?别人家都只卖十文!”
徐希宁看了眼左右,确定没人发现后才拽着那小老头的衣袖说。
“总管别急啊,十三文是熊肉的价格,多出来的三文还不是您老人家的!”
小老头眼睛一亮,没想到眼前这个满脸脏污的小姑娘居然这么会做生意。
“你这儿一共有多少斤肉?我们刘府全要了。
谁让我们刘员外要娶新夫人呢,让所有宾客也开开胃。
尝尝这个熊肉是个什么滋味儿,也给我们李府长长脸面不是!”
小老头捻着两根胡须,笑得十分豪迈大气。
“凭总管过秤便是!”徐希宁赶紧放低姿态。
小老头叫来两个小厮过完秤,一共四百一十三斤,只给她算了四百一十斤。
但总管让小厮去账房支钱的时候还是叫他报四百一十三斤。
徐希宁在心里骂了一句贪心鬼,脸上却还堆着笑。
不一会儿,小厮便支了钱出来,按照每斤十三文算,四百一十斤,一共给了徐希宁五两银子三百三十文钱。
徐希宁又趁没人的时候,按照约定,把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和二百二十文钱塞给了那小老头。
于是真正到她手里的就只有四两银子和一百个铜板!
小老头收了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娘子真会做生意,以后有肉了只管送来李府就是!”
徐希宁笑得殷勤:“谢总管大人!”
然后转身就要走,却不知刘员外的轿辇正好停在了前门儿。
刘员外那肥胖的身体从轿子里面挤出来,晃眼看到旁边巷子里有个玲珑的身段一闪而过。
像极了他之前见过的徐希宁,于是大喊一声:“给我站住!”
听到刘员外的声音,徐希宁脚步一顿,暗叫不好。
自己以后还想做刘家的生意呢,不好跟刘员外正面起冲突。
身后靴声攘攘,是刘员外带人朝这边过来了。
徐希宁不等他靠近,假装没听到,快步离去。
等刘员外赶到侧门,只剩那小老头的管家还站在远处。
“哟,员外回来了?”小老头冲着刘员外拱手行礼,满脸堆笑。
“文礼,刚才那姑娘是什么人?”刘员外指着徐希宁的背影问。
这小老头管家名叫薛文礼,是刘员外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薛文礼朝着刘员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个卖肉的小娘子,她男人是猎户,昨日猎了一头熊,听说咱们府上要办喜事,所以过来做买卖!”
“那小娘子长得如何?”刘员外问。
“身段还行,五官平平,不是什么绝色!”
薛文礼害怕自己吃回扣的事情被刘员外发现,于是故意说了谎。
不过他也确实没看清徐希宁的长相,只知道脸上脏兮兮的!
刘员外这才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要真是徐希宁那小贱人,虽然她已经不是雏了,弄来玩玩儿也是不错的!
徐希宁走出这条小巷,见刘员外并没有叫人追上来,这才放了心。
揣着银子,她先是去铁匠铺找到程昭月,分给他二两银子。
程昭月不肯收,最后只拿了二十文,当作误工费。
徐希宁拗不过他,转头又去了趟成衣铺,买了几套厚点的棉衣。
再买了两床棉被,一共花了一两银子。
她把剩下的钱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