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瞧着叶婧和皇上之间眉目传情,只觉得碍眼得很。
听她已经自称“臣妾”领旨谢恩了,心中更是不爽快。
说是推辞,还不是不诚心,你要是真心不要这个位份,倒是说你刚晋位一月,不宜再次晋封啊!
说生育了公主的庄婕妤尚不是主位,从景王府里就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周贵人还只是个贵人啊!
奈何这些只是想想罢了,在这宫里头唯一的规矩就是皇帝的心意,若是只凭借资历就能晋位,周贵人都能封为皇后了。
景昌帝心情显然很好,也没人傻到去逆他的意思,没见温淑妃都支持皇上给贞贵嫔晋位,还得了皇上的赞赏吗?
景昌帝叫人给叶婧换了坐垫和吃食,而后便心情颇佳地欣赏殿内的歌舞。
一曲舞毕,景昌帝意犹未尽道,“朕瞧着这些歌舞不错,有之前德妃给朕排过的一支舞几分样子了。”
宁德妃笑道,“皇上好眼力,司乐所的女官来寻臣妾,叫臣妾帮着给圣寿节的歌舞掌掌眼,不想却叫皇上看了出来。”
“嗯,难怪今年这般好看,德妃在舞蹈上的造诣果真是非同一般。”
宁德妃掩嘴笑了,“皇上这样夸赞,臣妾哪里敢受呢,后宫姐妹们各有所长,去年菡贵人一舞也是翩然生姿,叫人难以忘怀呢!”
景昌帝想起水上舞的身姿,也不免会回味,“不错,菡贵人之舞的确不俗。”
菡贵人起身谦虚了几句,宁德妃顺势提起,不如叫后宫姐妹们也同乐,叫皇上瞧瞧她们的风姿。
景昌帝对这样的提议习以为常,还对宁德妃说笑,“爱妃之舞可是叫人赞叹,今儿可有兴致来一曲?”
“臣妾生了渊儿后还没养好身子,只怕叫皇上失望,只能以茶代酒先告罪了。”
宁德妃说得坦然,反而叫景昌帝想起她有孕时候的艰难,还有她生产时候险些被害,之前的些许不快也就此消散。
“那朕今儿是没有这个眼福了!”
景昌帝举杯与宁德妃同饮之后,旁人自然有想抓紧机会在皇上面前露面的,便想着找准时机说话。
第一个便是孟小仪,“皇上,德妃娘娘不宜动身,嫔妾在娘娘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了些舞艺,还请皇上别嫌嫔妾粗糙,不及娘娘风华。”
皇帝对宁德妃没了嫌隙,连带着对孟小仪的印象也好了些。
“也好。月莺,去帮孟小仪准备。”
月莺也是御前的宫女,这样的事儿叫她去做到底是比内侍方便些。
叶婧看着为自己换上的膳食,坐在更柔软的垫子上,再看景昌帝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孟小仪献舞,心里只觉得好笑,他是有多少心能分给这么多人,也难怪期盼帝王真心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了。
她心里没有泛起什么波澜,只是拿起茶盏,里面已经换成了温水,叶婧这才喝下了宴席期间第一杯水。
悠扬的琴声和清脆的玉磬声相伴响起,一群舞女身着飘逸的舞衣,衣袂飘飘,轻步移入殿内。
她们舞步轻盈,一同扬起水袖,既而向周围散开,露出其中一人来,正是精心装扮的孟小仪。
孟小仪穿着嫣红色的舞衣,裙摆绣着金线勾勒的图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间更添流光溢彩。
她盈盈一拜,随即打开双臂,挪动脚步,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云端之上,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如同羽翼在空中展开,时而如孔雀开屏,时而如游龙戏水,每一个转身、每一个俯仰,都充满了无尽的魅力。
叶婧看着她的舞姿,微微眯起双眼,有些熟悉啊,这不愧是宁德妃宫里的人,颇有她刚入府时候的样子。
一曲舞毕,景昌帝果然抚掌赞叹,“德妃教导出来的人果然不错,朕瞧着孟小仪有你当年几分风采了!”
“皇上盛赞,臣妾愧受了,孟小仪,还不快谢恩?”
孟小仪穿着华丽的舞裙,脸颊上的红润尚未消散,真算得上是面若桃花惹人怜了。
“嫔妾承蒙娘娘教诲,又蒙圣恩庇佑,实在是嫔妾之幸,嫔妾只愿侍奉在皇上和娘娘身边,愿皇上、娘娘不弃!”
“好!孟小仪这般懂事,便晋为才人,也是赞赏德妃教导有功。”
宁德妃和孟才人都起身谢恩,这一日除了贞贵嫔,便是她们祥玉宫最有脸面了。
趁着皇帝心情这般好,又有几个妃嫔出来献艺,只有董贵人的字和钱才人的笛音得了赞赏,却再没有晋位。
圣寿节后,墨雅轩成了宫里的最热灶,各司各所都上赶着拿出最好的东西送到贞贵嫔处,也不管什么份例了,只要不太过分的东西,都不用叶婧提,都主动捧了过去。
开玩笑,谁都能瞧得出来皇上对贞贵嫔的喜欢,更何况人家现在有了身孕,又成了主位娘娘,谁敢在这个时候落在人后,万一贞贵嫔不高兴了,在皇上处说些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叶婧看着焕然一新的墨雅轩,还有源源不断送东西来的人,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全是爱和宠爱这种东西,实在好用。
“娘娘,司籍所问娘娘需不需要添新人,按例,娘娘该有四个一等宫女、六个二等和八个三等或是粗使宫女,还有一个黄门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