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事之后,三人都知道了该如何对待竹子,就像小主吩咐的,叫竹子认为自己得用,努努力就能接触到要紧事了,平日里还要收敛着做事,遇事了想做探查,三人自然会有准备好的消息给他。
叶婧这一日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也略微闲下心来,精心调养身子。
次日景昌帝再来时,已经得知了小鹿划破风筝之事,他颇为怜惜地抚摸着叶婧的乌发,安慰她,“别怕了,不过是些恶心法子,好在你这儿的奴才还算得力,发觉了他不对劲,朕回头叫人给你调好的来。”
叶婧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依赖着他一般,轻轻叹了一声,“嫔妾已经不怕了,和之前种种比起来,这次除了心思险恶些,好歹没害人。”
她把自己埋在景昌帝胸口,声音闷闷的,“只是可惜了皇上画的五色图,那人也真是的,一定是知道了那是皇上亲手所画,不愿嫔妾得了这样好的东西,这才毁了去。”
景昌帝被她这样的话逗笑了,“朕不过是和你一起画了个风筝,哪里就这般惹人眼了?”
叶婧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皇上在端午祈福这样的时候亲手所画,又是要和嫔妾一起放飞祈福,就是有人拿千金来,嫔妾也是不换的!”
景昌帝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脸颊,“也就你这般实心眼儿,旁人可不会像你这样。”
叶婧轻哼了一声,“皇上没瞧见,后宫姐妹们羡慕嫔妾的风筝呢,只可惜嫔妾的也没了……”
景昌帝见她这样有些酸溜溜的语气,惊奇之余也有些高兴。婧儿很少主动和自己吃醋,这样的时候反而叫他觉着她更真实可爱起来。
叶婧撒娇之时,他抱着人儿哄了又哄,当晚对她也是极尽温柔。
隔了两日,景昌帝总算是去了别的地方,观望的人也松了口气,皇上没有专宠墨雅轩,可见还是没有被贞容华迷了心智。
叶婧也趁机好好休息,也不知卫福那边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祥玉宫里,景昌帝去瞧了五皇子后,顺势就准备留宿在宁德妃处,却被她隐晦地提出叫孟小仪来服侍。
景昌帝是为了孩子过来的,留宿在德妃这里也是因为她进府早,二人有一儿一女不说,也是有些情分的。而她就这样把自己推出去,景昌帝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从前宁德妃偶尔抬举孟小仪,之后有孕的时候叫她伺候都是常理,可这次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侍寝,竟还是要把自己推出去?
景昌帝越想越觉着不适,随意应对了几句,便起身说道,“你和渊儿好生休养着吧,朕先回去了。”
宁德妃知道他不高兴了,可她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好生地送皇上出去。
不多时,祥玉宫的内侍跑回来禀告,“娘娘,皇上去了明瑟宫。”
宁德妃攥紧了手心,又是莹贵嫔……
她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知道了,下去吧。”
宛儿见状直接把其余人都遣退出去,这才低声安慰宁德妃,“主子,您别着急,眼下您不方便,嬷嬷不是说会好的吗,皇上肯来,就是心里有您,以后都会好的。”
宁德妃心里也烦乱得很,她这次生育伤了身子,跟在她身边的嬷嬷检查后说是至少要养半年,最好一年后再侍寝。
她何尝不想早些侍寝,可若是还没养好身子就和景昌帝一起过夜,若是叫皇上厌烦了,那她以后才是真正的艰难。
宁德妃越想就越是烦躁,“孟小仪也是无用,若是她得宠,哪里还用本宫替她说话!”
“孟小仪如今也有些用,娘娘不如再费些心思,这一年就叫她去替祥玉宫争宠,好歹不能叫皇上恼了娘娘才好。”
宁德妃再不愿意也无法,她这个样子是一定不能侍寝了。
“也罢,过几日再赏些东西给她,快到圣寿节了,叫她好好准备,最好在那日叫皇上记得她。”
孟小仪不知道正殿为何又对她和缓了态度,之前虽说照常叫她去争宠,可对她的打压也没断过,如今倒是和颜悦色起来。
衣衫首饰就不说了,还叫了人来西偏殿里,教她精进舞艺,连圣寿那日的礼物都替她备好了。
她高兴之余,心里难免有些发慌,宁德妃到底所求如何?
孟小仪不敢相信宁德妃真的要她去承宠,又想不通为何,只能按照正殿的吩咐准备着,只求宁德妃不要有什么恶意,坑害了她就好。
圣寿节当日,众人齐聚在邀月宫,为皇帝庆生。
今年不是逢五逢十的整寿,皇帝也没有大办,前朝免了一日上朝,也不许朝臣们往御前送礼,更不许民间弄什么仪式,劳民伤财,只在后宫设宴,与妃嫔们共乐就是了。
李贵妃比去年收敛了许多,她虽说还是头一个举杯的人,可言行之间都多了两分沉稳。
“皇上圣寿,臣妾欢喜无限,衷心祈愿天下太平,五谷丰登。臣妾亦愿自身勤勉修身,恪守宫规,只求皇上顺遂无虞,长寿康宁。”
这话说得景昌帝也不免舒心,他也拿起酒杯, “朕与你共勉。”
李贵妃露出真心的笑意来,仰头饮尽了这杯酒。
她放下酒杯,为皇帝送上寿礼。